手腕上,火火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
「柳拂曉來了。」火火說,正站在她房間門外敲門的人,是柳拂曉。
房門一開,柳拂曉就伸出雙手擁住了她,還將下巴擱到了她的肩膀上。
「程澄,對不起。」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正在訓練,所有通訊設備都被收上去了,我以為那段時間不會有什麼事,沒想到發生了那麼大的事——」
程澄感到,柳拂曉說話的時候,腮幫子卡在她的脖子附近,一鼓一鼓的,這妮子似乎瘦了好多。
她雖然還沒說,但從她的穿著來看,墨綠色的軍方預備生服裝,足以說明她經過了怎樣艱苦的訓練,又取得了怎樣的成果。
程澄笑著揪開她: 「拂曉,你瘦了,說話的時候下巴硌得我肩膀生疼……」
柳拂曉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一拳捶在她的肩窩: 「梨茶失蹤了,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我這幾天都在想,要到哪裡去找她雖然我跟茶茶平時不對付,可是得知她失蹤,我還是很難受,她明明那麼強,怎麼還會——」
程澄揉了一下被她捶得有些疼的肩膀,認真地問她: 「拂曉,你相信人類有靈魂嗎」
柳拂曉轉一下了眼睛,恍然大悟般瞪大雙眼: 「你是說,茶茶的身體雖然失蹤了,但她的靈魂還在我們周圍,只是我們看不到,是嗎」
她已經無限接近於真相了,只是,程澄還不打算跟她和盤托出。
她們開著房間門站在走廊上,這裡不是個合適地談論「秘密」的地方。
程澄低頭看了一眼終端上的消息,推著柳拂曉往外走: 「走,我們去外面看看。」
柳拂曉見程澄沒有立刻否認,心下已經有幾分猜測,她讓程澄先出房門,甚至還踮起腳尖往她身後瞧了瞧,可是她什麼都沒看到。
她們住的地方一出去,就是最前面的院子。
經過了昨晚的周年慶活動,今天白天,這處院子也變了些樣子。
有一塊場地被圍了出來,搭上了簡易涼棚,擺上了自助的吃食,約有十數的長條凳和方桌被擺在了裡面。
或許是時間還早,也或許是昨夜大家都睡得太晚,涼棚里只有零星的幾人。
柳拂曉見程澄要往涼棚那邊走,急忙拉住她: 「你知道那邊是什麼地方嗎就要過去」
「知道啊。」程澄晃了一下手腕上的終端, 「白日故事會,昨晚節目的延續,給一些沒交出初扇權的傢伙最後的機會。」
「我一直覺得,你跟茶茶一樣,對男子們都不感興趣的。」柳拂曉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卻不再阻攔程澄,跟著她一同走進了涼棚區,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
程澄笑著用終端點小食: 「我確實不太感興趣,不過既然來了扇樂館,總要體驗一下所有的項目。」
很快就有繫著圍裙的男子,將她點的食物端到她們面前的桌子上。
男子戴著面紗,露在外面的額頭和眉眼算不上多麼好看,比花魁是差遠了,卻也還算乾淨清秀。
他的圍裙花色是偏粉色系的,這提示著他的初扇權還在,程澄覺得,他這樣的樣貌,應該很難留得下初扇權才是。
「你叫什麼名字」程澄起了好奇心。
白日故事會的規矩,上了小食後的男子,在不被允許的情況下,是不可以自行離開的。
「小,小新。」小新囁嚅著,眉眼木訥,聲若細蚊。
這傢伙一副一點都不上道的樣子,難怪會被剩下。柳拂曉這時已經不耐煩地喊他滾了,程澄被不遠處的動靜吸引,也沒去管小新是不是哭著跑開了。
距離她們座位不遠的長條凳上,熟悉的紅圍巾身影正在獨自喝酒精飲料,看葉鴻面前擺的空瓶,她怕是已經喝了一會兒了,似乎有些醉了。
看來,陳檀的死,對她的打擊有點大。
程澄聽到的動靜,就是葉鴻發出的。
只見她扯著一個男子的圍裙領子,不高興地大吼: 「我讓你坐下,你聽不懂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