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也不知該不該問。
他們間的對話從春季以來就變少了很多。
除了一些日常性的交流外,他只有在她身下燒得迷糊時,會叫她「姐姐」,也叫她的名字。
如果她表現出想跟他談談、說些什麼的模樣,他就會變得格外緊張。
久而久之,白露也就很少主動找他說些什麼。
但他們還是生活在一起,誰也沒有主動離開對方。
春天,白露陪著他在森林外圍的草原上,看他教導幼狼。
夏天,氣溫升高,他帶著幼崽陪她前往林中的水潭邊,暫住下來。
一直這麼迴避下去似乎也不是個辦法。
白露知道他懷的是自己的孩子。
依舊是蛇和狼結合的後代。
這也就代表著,這一胎也很大可能會有蛇蛋。
他又將經歷一次離別。
想到不久的將來要發生的事情,白露就心煩意亂。
尾巴煩躁地抽打了下地面。
安靜趴伏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黑狼僵了僵,連呼吸都停住了。
白露忙起身查看他的情況。
她應該沒有打到他,但把他嚇到了。
開春以後,他就很不經嚇,每次在她面前都小心翼翼的。
她的一舉一動、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緊張萬分。
白露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她或許應該為嚇到他而道歉。
但,道歉只會讓他更緊張。
白露輕嘆一聲。
這種情況下,只有一個方法好用。
「過來。」她對他道。
他的眼睛亮了亮,立刻爬上前,來到她的尾巴上,塌腰趴伏著,身後的狼尾微抬,輕輕搖晃。
但白露要的不是這個。
她的蛇尾將他纏住,挪動著他,讓他更加靠近她的上身,對他道:
「變成獸人形態。」
「我很久沒見過你的獸人形態了。」白露道。
烏風慌亂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腹部。
狼形態肚子還沒那麼明顯,若是變成獸人形態,一切將無法掩蓋。
烏風喉中發出一聲嗚咽,想要求她。
但她沉靜的目光讓他清楚,她不會動搖,不會改變主意。
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順從。
他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可能惹她不悅的代價。
烏風乖乖變成獸人形態。
長著狼耳和狼尾的強健獸人出現在月色下。
明明是極為強悍的身軀,此時卻躬身竭力收著腹,努力遮掩著。
即使如此,孕肚也依舊明顯。
白露攬住他的腰,不讓他後退。
有些東西,她必須跟他說清楚。
「這一胎的小蛇孵出來,它們依舊會離開。」
白露對他道。
烏風心知無法隱藏,也放棄了掙扎。
他低垂著狼首,掩下眸中的痛苦,道:
「我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
白露追問的話語一滯。
她該問什麼呢?
問他為什麼還要懷她的幼崽?
但,是她將尾巴塞進他,給他降溫。
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抱他。
他的整個繁衍期都在她身邊度過。
還是問他為什麼不回到自己的族群?為什麼不去找真正適合他的狼伴侶?
最終,白露只問他:
「你後悔嗎?」
「後悔最初來追求我,後悔跟我在一起、懷上我的幼崽嗎?」
她平靜注視著他。
烏風用力搖頭。
他或許為很多東西痛苦不安過,為自己無法改變蛇族的種族天性而絕望過,但他從不後悔。
狼怎麼會後悔追逐月亮?
她是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她給了他對美的享受,給了他熱情、期待和愛愛,讓他感受到了心臟沉沉跳動的感覺,讓他真正活了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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