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鏡又揉了把他的臉過了過手癮。
砸吧了下,評價道:
「還是太瘦了,多吃些,我喜歡有肉的。」
雖然廢帝這張臉怎麼都好看,但還是多長點肉抱起來更舒服。
留下這麼一句,秦明鏡就去上早朝了,也沒有讓他跟著起身相送的意思。
楚白珩茫然躺在榻上,確認她離開了後,將下半張臉縮進還留有餘溫的被子裡。
她不折騰人的時候,其實不難相處。
想到第一晚時她對他的強迫和羞辱,楚白珩又心中酸澀。
他的身份註定了她不會好好待他。
以後的日子或許會更加難熬。
楚白珩又睡了兩個時辰,才起來用早膳。
只要他不故意不吃東西,宮人就不會來催他。
哪怕他賴床或多睡幾個時辰都沒事。
這還是在他兒時被父皇百般縱容時才能得到的待遇。
現在居然以這種方式得到了。
楚白珩一時心中滋味難明。
新帝雖然說想要他多吃些,卻也並沒有交代宮人必須盯著他吃多少東西。
但在用膳時,想到她說她喜歡有肉的,楚白珩抬手碰了碰自己能感受到骨頭的臉,還是猶豫著多吃了些。
她又是一連許多天都沒來他宮中。
楚白珩伏在窗邊,看著外邊連綿的細雨,輕嘆了聲。
她宮中美人如雲,她當然想不起他來。
這大概就是後宮妃子的日常吧,日夜盼望著帝王到來,卻又一次次期望落空。
楚白珩凝眉晃了晃腦袋,將那些紛亂的思緒拋出去。
他在想什麼呢?
她不來當然是最好。
這樣他也能少受些羞辱。
他本就不可能得到新帝的寵愛。
只等她徹底將他忘記,將他遺棄,他也就能以身殉國了。
「在想什麼?」
一道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楚白珩愕然回頭,看到一身黑紅朝服的新帝站在他身後。
像是剛處理完朝政就來了。
「陛、陛下……」
他第一次這樣喚她,雖然叫得有些磕絆,但還是讓秦明鏡另目看了他一眼。
「窗邊涼,別著了風。」
她說著,牽過他的手,帶他去內殿坐下。
他們見面,要麼是直接去榻上,要麼是同桌用膳,像這種單純靜坐在桌旁的經歷還是第一次。
楚白珩有些不知該怎麼做。
他不知道正常的宮妃應該怎麼跟皇帝相處。
他自己沒有后妃。
以往倒也曾在宮宴上見過他父皇的妃子。
但因為根本不在意,也就沒注意過她們是都怎麼做的。
大致的印象便是竭盡所有、才藝盡出地賣弄和討好。
難道他要給她表演嗎?
楚白珩的大腦懵了一瞬。
他的手還被她握著。
她捏了捏,又看了看他的臉,滿意道:
「倒是比先前好了許多。」
沒那麼清減骨感了。
這大概算是稱讚。
楚白珩遲緩地想。
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為此高興。
「怎麼變得更呆了?」
秦明鏡輕嘆一聲,對他道:
「今晚你來侍奉,知道該怎麼做嗎?」
本來是不會的,但想起她那兩晚對他做的事情,楚白珩猶疑地點了點頭。
於是被帶到了榻上。
她解開朝服,把他的腦袋摁到了身下。
楚白珩的大腦頓時一空。
她、她怎麼這樣啊?
這個以前沒有過啊。
她從未讓他這樣伺候過。
「不會嗎?」
她問。
像只是單純的詢問。
那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楚白珩的心卻提了起來,仿佛已經感受到了她的不悅。
他的手指微微蜷縮,感覺到手心泛著疼意。
她難得來他這裡一次。
若是惹得她不快,之後怕是會更少踏足這裡。
按理來說,被她遺忘和厭棄就是他想要的,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他眼睫微顫,試探著貼了上去,憑藉著本能連蒙帶猜地服侍著她。
她以前從未要他這樣做過,也沒人教過他,他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對不對,也不知道她是否滿意。
她從來沒有正常地寵幸過他。
她或許會更喜歡其他人的服侍。
他們肯定比他更懂得取悅她,討她歡心。
不知不覺,眼前就朦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