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子裡就是不馴的。
當初帶著幾千人,就敢占山為王。
現在帶著三十萬大軍,未必不會占了邊關稱王。
思來想去,他輕易動不了她,還得哄著她。
楚白珩越想越氣,身上還火辣辣地疼,當天就發起了高燒,傳了太醫。
「陛下,您這、這是……」
太醫抖著手,腦袋幾乎埋進地下,不敢看那尊貴手腕上的青紫痕跡。
「你只管開藥就行,別的一句也別多說,管好你的嘴。」
楚白珩躺在床上,單手覆蓋在額頭上,眼前燒得模糊,更加對那無情無義的女人恨得牙牙痒痒。
呼吸之間,竟隱覺得幾分酸澀委屈。
「是……」
太醫伏首退下去開方子。
萬壽節休沐三天,楚白珩就燒得昏沉,躺了三天。
三日後,他醒來,喝了口熱茶壓下嗓子口的乾澀,讓侍從備紙筆,給秦明鏡寫信。
「大將軍親啟……」
·
秦明鏡自從到了邊關後,就天天帶著一隊騎兵出去拉練。
北狄仗著游騎的機動性,不斷分成一小波的騎兵隊騷擾邊境附近的村鎮,跟老鼠一樣抓不完。
對付這種老鼠,出動大軍就是殺雞用牛刀。
他們還跑得快,大軍到之前就望風而逃了。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不能貿然攻了他們老巢,秦明鏡又受不了這群老鼠總在她眼前晃。
乾脆將騎兵也分成一個個百十來人的小隊,讓他們出去巡視兼訓練,若是撞見了北狄的游騎,就是送上門的軍功。
在這樣的模式下,倒真解決了北狄游騎騷擾周邊村莊問題,還讓手下騎兵分散作戰水平大大提高。
秦明鏡自己也時常帶一隊輕騎深入草原,有時三五日就回來,有時十天半個月才回來。
後勤補給方式也學了北狄人,走到哪搶到哪。
北狄游騎燒殺搶掠他們的村莊,那他們就專搶掠這些北狄游騎。
當秦明鏡出去半月回來,不僅人一個沒少,戰馬膘肥體壯,還帶回來了不少北狄的戰馬物資。
更重要的是,她將草原的路線跑了個熟,親手繪製了一張更為細緻全面的草原地圖。
她正要帶著地圖去找軍師,就收到消息,京中來信了。
「來信就來信,又不是來聖旨,慌什麼?」
秦明鏡渾不在意。
「是皇帝的來信。」
秦明鏡:「……」
啊這,確實跟聖旨沒什麼兩樣。
算算時間,皇帝的消息也是該到了。
不過居然是寫信過來,而不是直接下旨意或讓人捉拿她,倒讓她有些驚訝。
秦明鏡走進中軍大帳。
軍師和一眾將領已經在等著了。
「這麼多人?皇帝信上說了什麼?」
秦明鏡問。
「還沒拆,信封寫了『大將軍親啟』。」
軍師靜坐一旁,悠悠扇著鵝毛扇。
秦明鏡走向首座,一邊拿起桌案上的信拆開,一邊隨口說了句:
「你身子不好,大冷天的,就別扇你那把破扇子了。」
軍師表情一僵。
「……你懂什麼?這叫風度!叫羽扇綸巾!運籌帷幄!」
秦明鏡確實不懂,只覺得她腦子有病。
她拆開信封,將裡邊的信紙取出展開。
大帳內一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她。
秦明鏡快速瀏覽了一遍,又帶著些懷疑地看了第二遍,然後是第三遍。
眾人不明所以。
軍師先忍不住了。
「信上到底都寫了什麼?你看不懂我來!」
她說著起身上前,伸手要奪她的手中的信。
秦明鏡趕緊將信紙往身後一藏,飛快摺疊著塞進袖子裡。
「沒寫什麼。」她板著臉說,耳尖有些紅。
「沒寫你藏什麼?」
軍師目光懷疑,視線落在她赤紅的耳尖上,更加不明所以。
秦明鏡不好跟她說,皇帝好像寫了首閨怨詩。
就是那種哀哀怨怨、寂寞冷清、盼夫歸的詩。
好像有一些臣子也會給君王寫這種詩。
但沒聽說君王給臣子寫這些的啊。
好一個深閨怨夫,啊不,深宮怨夫。
這要是給別人看了,皇帝的形象可能會不保。
也可能是皇帝惱羞成怒,把她跟看過這封信的人全部砍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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