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人同情起了被魔龍皇嚴加「看管」的蘇荔小姐。
蘇荔的關注完全不在這些事情上,她一直在等著樂曲響起, 等著作為宴會主人的應淵邀請她跳第一支舞。
當音樂聲響起, 她立刻整理好裙擺,壓下裙擺下有些激動的觸手, 期待地看向應淵。
應淵退開一步,欠身致禮, 貴氣而優雅地對她伸出手。
「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我摯愛的伴侶。」
蘇荔將手交給他,被他牽引著貼近,周圍暗了下來, 只有一道燈光落在他們身上。
燈光下的魔龍似乎比平時都溫柔許多,眉眼間透著蘇荔看不懂的情緒,像是……深情。
她其實知道伴侶的含義,也知道魔龍想要什麼。
他所祈求的東西,是觸手怪給不出也不該給出的。
但蘇荔將手交到他的手上。
她想要一切在今晚有個答覆。
這是一支講述鳥類求偶的樂曲。
雄性展示自己的強健美麗矯捷,用盡一切手段吸引雌性的注意,鍥而不捨地追求雌性。
雌性從一開始的躲避,到好奇靠近,嘗試接觸,又被雄性過於魯莽的動作驚到忽地遠離……幾經來回。
蘇荔隨著音樂靠近或遠離他,白色的裙擺像鳥兒振翅的羽翼,當羽翼徹底展開,裙底下又是層層疊疊的粉色花瓣,美得讓人目眩神迷。
蘇荔依偎在應淵身上,露出修長的脖頸,與垂下頭來的應淵親密廝磨,像是鳥兒在完成最後的交頸,
10秒,5秒……
3、2、1……
0!
午夜鐘聲敲響。
蘇荔猛地推開應淵,拎起過於繁複厚重的裙擺,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她的動作太快,太過靈敏,一瞬間就鑽入了人群,如游魚入海。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應淵愣在原地,沒能反應過來。
驟然空下來的懷抱,和隨著她轉身離去而抽離的芳香,讓他心中湧起巨大的惶恐。
視野中的最後一幕,是她拎著裙擺快步跑上台階的身影。
應淵的身體本能地動了起來,推開混亂擁擠的人群,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
她逃走了。
她拋棄他了。
她不要他了,也不要他們的孩子了。
在他宣布她是他的伴侶、即將成為他的皇后的當天,她拋下他逃走了。
無法發泄的怒火壓抑在心頭,但更多的,是驚惶與恐慌。
他不能失去她。
他要把她抓回來。
他絕不允許她離開他。
他終究還是走上了和他父親相似的老路。
不,他會做得比他父親還過分。
他要用鎖鏈束縛住她的手腳,將她禁錮在他的寢宮。
他不會允許她再接觸任何人,連看一眼都不行。
她只能注視著他。
只能與他交纏。
應淵衝上台階,台階盡頭上落著的事物刺得他眼睛一疼。
那是他送給她的鞋子。
鞋子上被施有魔法,肉眼看上去是透亮的水晶鞋,其實並不是。
那是根據她的腳而打造,十分舒適而牢固的軟底鞋。
並不容易掉落下來。
而現在,那隻鞋躺在台階盡頭,被她無情丟棄。
就如他被她棄如敝履。
應淵胸膛起伏,幾乎吐出一口血來,雙目赤紅如血。
前方只有一隻的水晶鞋,再往前,就是空曠的露台,沒了路。
觸手怪早就化作原形,從不知哪根管道中鑽出去了。
「好你個蘇荔,沒有心的觸手怪……我不會放過你的,等我把你抓回來……我要一口口把你撕碎吞掉。」
應淵身上浮現龍化特徵,頭頂長出黑紅的龍角,面上浮現一枚枚黑色鱗片,巨大的龍翼從他背後伸展開來。
蒼白而熾熱的火焰繚繞在他周身,直接將周圍的台階灼燒得漆黑,火焰點燃了牆壁上的掛畫。
銀月追上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如地獄惡鬼般的畫面。
同時,他也看到了那隻即將被火焰燒毀的水晶鞋。
「陛下!冷靜!蘇荔小姐或許不是離開,而是想跟您玩一場遊戲!」
銀月匆匆從熾熱的火焰中救下水晶鞋。
「遊戲……」
應淵的聲音帶著嘲諷,顯然並不相信。
但他猩紅冰冷的眼睛還是看向了銀月,視線落在他手裡的水晶鞋上,眼中透著強烈的痛苦與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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