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無法讓他痊癒。
得到阿無的肯定回答,夏安也沉默下來。
當初阿無被她撿到時,身上有著許多的傷,都是各類異能留下的痕跡。
那必然是一場很慘烈的戰鬥。
以一敵多,艱難求生。
她知道外邊的人對感染者的態度,說是死敵也不為過。
在被感染的那一刻,被感染者就不再是人類,雙方不再屬於同一物種。
不管是人類獵殺感染者,還是感染者殺死人類,在他們各自的立場上都沒有任何問題。
夏安無法對此評判什麼。
哪怕在遇到阿無後,她開始認為,不管是人類的異能者還是感染者,亦或是變異動植物,都是不同的進化路線。
但也不得不承認,初期的感染者太過混亂無序,極為危險,無法共存。
「所以,你是要報仇嗎?」夏安略顯糾結地問。
夏安也是人,沒法做到全然公正無私,她也會偏心她所親近愛護的人。
如果阿無要報復,她可以陪同他一起前去,讓他把那些人揍一頓出氣。
以阿無當初的傷勢,他就算把他們揍個半死,她也不會阻攔。
但是不能殺人。
並且她會在事後為他們治療。
夏安做好了違背人類立場、陪同他去揍人出氣的準備,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喪屍皇搖頭。
他並不打算報仇,他從始至終就沒有仇恨過那些異能者。
喪屍和人類是死敵,人類獵殺喪屍是很正常的事,就像是馬蜂蜇人一樣正常。
他不會因此去記恨上幾隻蟄了自己的馬蜂,只覺得應該把它們趕遠點,免得它們蟄了夏安,或者讓夏安來蟄他。
他還是害怕被夏安蟄的。
當然,如果夏安要蟄他,他一定乖乖去掉所有防護,任由她蟄。
喪屍皇的視線不自覺落到夏安的紅唇上。
她偶爾會輕輕蟄他,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個紅痕,她很喜歡那樣做。
「你不想報仇?那你為什麼……」
夏安想起昨晚的事,他讓感染者們圍住異能者所在的大樓,卻並沒有立即動手,只是不斷聚集更多感染者,那更像是一種威懾和驅逐。
就連最後感染者們去追異能者的車,那更是無用功,以普通感染者的速度,哪裡追得上全速行駛的越野車?
夏安忽地理解了他奇怪的腦迴路。
「你是在驅趕他們,趕他們走?」
「吼嗚。」喪屍皇乖巧點頭,可憐兮兮地注視她,希望她別厭棄他。
「你真是……」夏安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一個驅逐,竟被弄成那樣,她以為他要吃人,嚇得她對他動手。
當然,她自己也有責任,怒氣上頭,一見面就直接動手。
又是踩他,又是綁他的脖子,根本沒有也沒法靜心去理解他。
「真該讓你隨身帶個寫字板……你應該會寫吧?能認字,那寫字也沒難度。以後你跟孩子們一起上課吧。」夏安做下決定。
喪屍皇聽到她的話,確認她不會丟棄他,終於徹底安心下來。
他抱著她的腿,黏了她好一會。
直到傳來孩子們甦醒的動靜,夏安去照看孩子,他起身去做飯。
當天,夏安拿來紙筆,讓他跟孩子們一起上課。
「來,今天教你們我的名字。夏安,夏天的夏,安全的安。記住了的小朋友可以獎勵一個親親,要認真學哦。」
夏安從拼音開始,仔細地教導她們發音。
夏除夕素來最活躍,夏安才剛教完,她就高高舉起了手。
夏安點她回答。
「夏、安,」她一字一頓地念著,「媽媽,夏安。」
「好,除夕寶寶真聰明。」
夏安也不指望一歲多的孩子能寫出來,會說就行。
她低頭在夏除夕的額頭上親了親。
夏除夕開心地摸著她親過的位置,傻笑著。
夏安正要去問另外兩個孩子,就感覺自己的衣角被輕輕扯了扯。
她回頭,見阿無正睜著眼睛期待地看著她。
夏安不解。
他在期待什麼?他還是兩百多個月大的寶寶嗎?也需要親親?
正內心腹誹著,就見他緩緩張口,唇瓣翕動。
「夏……安……」
他的聲音里透著久未開口說話的艱澀,比夏除夕喊的還要模糊生澀幾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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