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的呼吸卻很重,瞳孔變成一根狹長的豎線,擁著懷中人的手臂帶著極強的占有欲。
想要徹底標記他,想要讓他全身都染上她的信息素,讓他完完全全屬於她。
過了許久,左顏才鬆口,輕輕為他舔舐去頸間的血珠,幫他平復身體的顫慄。
但這並沒有什麼用。
此時她的任何觸碰,都只會讓懷裡人顫得更厲害,陷入無法遏制的情朝。
左顏從他頸間抬頭,微微拉開距離,注視著他。
失去了她的懷抱支撐後,顧晏秋只能脫力仰倒在沙發椅上。
他此時雙目空洞,目光渙散,原本素白的皮膚由內而外地透著艷色,被自己咬得泛紅的薄唇起合口耑息,誘人得不可思議。
左顏沒見過其他人標記時是什麼情形,但料想也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顧先生對她的信息素反應如此之大,大概是因為他們的適配度。
他們的適配度想必很高。
左顏在心中猜測。
過了好一會,顧晏秋憑藉極強的意志力,從信息素標記帶來的情朝中掙脫出來,勉強維持著意識的清醒。
看著身前衣裳整齊神情平靜的左顏,他的眸光黯淡些許。
在信息素中掙扎沉淪的只有他。
她淡然垂眸注視著他,就像是岸上的人冷眼看著河中溺水者。
「標記已經完成,你可以走了。」
顧晏秋啞聲下著逐客令,完全忘了這裡已經是屬於新統帥的主臥。
信息素的影響還在持續疊加。
對標記者的渴望已經達到了極致。
他怕左顏再不走,自己會忍不住貼上去,做出更加形容不堪的事來。
顧晏秋低垂下眸,視線不敢再接觸左顏的身體。
他祈求她離開。
不要再看到他更狼狽不堪的模樣。
左顏沒有如他所願地離開,反倒俯身將他抱了起來。
身體的接觸再度給顧晏秋帶來極大刺敫,他錯愕抬眸,看向左顏。
身為Enigma,抱起一個比自己高大些的Alpha也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左顏輕鬆將他抱起,走入臥房,俯身將他放到大床上。
哪怕直到這裡,顧晏秋都在想,或許左顏只是在幫他,把他送回休息的床上。
但左顏在床邊解起了衣服。
黑金色軍裝外套落到地上,撲起一陣風。
那聲音並不大,落到顧晏秋耳中,卻宛如雷鳴。
顧晏秋終於意識到,標記只是個開始,而並非結束。
新任統帥並不滿足於僅有標記掌控他。
她還要在其他方面,對他進行侵占和凌虐。
「不!等等!」在左顏傾身覆上時,他終於慌亂掙紮起來。
同時厲聲低喝著提醒。
「左顏!你已經訂婚了!」
顧晏秋既驚慌又不解,或許還夾雜著幾分憤怒。
如果只是單純的標記,還能說是為了掌控他。
可若是再進一步,可就太過了。
左顏真的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左顏停住,垂眸,自上而下注視著他。
視線從他紅白交加的面色、和隱忍牴觸咬著的唇上掃過。
她頓了頓,道:「並不存在什麼訂婚,如果你指的是那個……已經取消。」
「取消?」顧晏秋愕然,下意識反駁:「不可能,紀家怎麼會同意……」
說到一半,他就明白了緣由,看向左顏的眼睛緩緩睜大。
左顏絕不是什麼甘願被人握在手裡的刀。
想要掌控她、獲得她的力量,就要做好被她反噬的準備。
持刀者必備刀所傷。
紀家想通過左顏掌控軍隊,但他們又如何繼續控制站在權力頂峰的左顏?
顧晏秋想過紀家會被他們的自大所反噬,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左顏低頭,輕觸上顧晏秋的臉龐。
顧晏秋眸光顫動,緊緊盯著她,竭力克制住渴望,猛地偏過頭。
勉強平復著呼吸,質問道:
「你和紀雲辭少校這麼多年的感情,也說放棄就放棄嗎?」
左顏:「?」
啊?
什麼東西?
「我已經給了他選擇,他會理解。不能理解也沒關係,反正都不重要。」
左顏的指尖滑過冰涼的腰帶,咔噠解開卡扣。
顧晏秋回頭怒視她。
那眸中有憤怒有責備,也有深藏的不可置信,和仿佛看錯人般的失望。
這個眼神可真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