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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總監部後,五條悟瞬移到了山上的破廟。
嘎吱——
他推門而進,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神台上的鬥魚。
白色鬥魚甩著尾巴在魚缸里遊動,魚缸里的水清澈如許,一看就是有人定期更換。
五條悟在円座上坐下,深深呼出一口氣。
其實在進入總監部的一剎,他首先慶幸的是沒有帶著夏油大蛋出門。
如果夏油大蛋聽到了爛橘子們的污言穢語,不知道該多傷心,雖然他的世界不一定都經歷過那些。
這幾天接收到太多信息,他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好好捋一捋。
此時坐在這破破爛爛卻寂然無聲的破廟裡,讓他覺得非常舒適放鬆。
夏油傑的陰謀他已知曉,只需要按照計劃,就能阻止那場荒唐的百鬼夜行。
可是現在他們背後還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暗中織網布局,企圖讓他和夏油傑都中計。
而這隻手似乎伸得很長,滲透得很深。不然的話,為什麼那些爛橘子會知道那麼多。
下水道的事、普通人失蹤涌去盤星教的事,他都有跟[窗]那邊打過招呼,也沒讓夜蛾正道向上匯報,但總監部還是很快就知道了。
不僅很快就知道了,還知道得那麼詳細,連神木八郎被利用,差點帶著一眾信徒去送死的事都知道得很清楚。並且認定是夏油傑要殺死自己的信徒示威。
這怎麼看也不符合常理。如果沒有人在他們面前煽風點火,他們怎麼可能會說得如此大言不慚?
這樣看來,那隻背後的手,勢力範圍未免太廣了些。不僅滲透進了普通人政府,還滲透進了情報處和總監部。
在神木八郎的同事中村明輝身上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那個跟他通話的對象一直自稱是他的上司。一位從未見過面,卻指使他做些奇怪事情的上司。
中村明輝是個很怕丟工作的傢伙,從來都是對上司唯唯諾諾,生怕一不小心沒了工作變成無業人士,所以很快便被別人利用。
說到底,不管是中村明輝還是神木八郎,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背後之人,從未出現過,一隻躲藏在黑暗深處。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一定是個位高權重的人。
那個人,說不定現在就坐在總監部里,正悠閒地喝著茶。
不管怎麼說,至少他現在知道了一個方向。
【傑,我們有著著共同的更大的敵人。這種情況下,你不覺得應該休戰嗎?】
夏油傑:「?」
什麼擁有共同的更大的敵人?他和五條悟嗎?
他們都已經是不同立場和站位了,哪來什麼共同敵人。
【悟,你現在的敵人應該就是我吧。】
五條悟失笑,起身給鬥魚投餵了兩顆魚食。
白色鬥魚游至他面前,似乎抬頭看了他一眼,吃掉魚食後又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也行吧。五條悟想,就當他的敵人是夏油傑吧,所以他對敵人做什麼都是可以的吧。
畢竟是敵人嘛,就算把敵人打得哭哭啼啼,讓敵人一次性吃五十個草莓大福,也是可以的吧?
想著,五條悟勾唇笑了笑。
耳邊又再次響起夏油傑的聲音:
【我不知道三天之後會是什麼樣的結局,但不論是什麼結局,都希望悟能徹底忘記我。】
五條悟一愣,修長手指摩挲著魚缸邊沿,臉上攏上一層陰翳。
傑居然希望我忘記他啊......
但恐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傑。這十年來我都不曾忘記過你,所以不管是三天後,三年後,還是三十年後,我都不會忘記你。
五條悟拍了拍手,走出寺廟後又回頭看了眼魚缸里的鬥魚。
「拜拜,改天再來看你。等過段時間,也許可以帶你回家看你相好呢。」
想了想又說:
【你比起傑那傢伙應該會更坦誠吧,所以一定很想念曾經和你一起勾尾巴的好朋友。
十年沒見了,一定很想很想吧。】
夏油傑:「......」
——十年沒見了,一定很想很想吧。
十年......好久啊,太久了。
勾尾巴?是說的鬥魚嗎?
他和悟的鬥魚,曾經在一個魚缸的時候就很喜歡勾尾巴。
有段時間五條悟還學鬥魚,用屁股頂過夏油傑。
夏油傑被頂得莫名其妙,問他:「你幹嘛?」
五條悟朝魚缸努努嘴,「喏,我也想和傑勾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