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現在沒了上帝視角,也不知道敵軍何時來,城內外也並無任何徵兆,大概只有邊境那邊能看出異動。
沈望舒是個習慣未雨綢繆的人,已知的災難她會想方設法避免,可如今這種被動狀態無法可解,讓她十分不安。
心情一不好,神經衰弱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夜裡常常睡不好覺,只有胸口貼著暖融融的龍角時會好受點,但也沒什麼大用,夜半驚夢仿佛又回到了剛穿過來時的狀態,點了安神香也沒什麼用,睡不著就是睡不著。
這天夜裡,夫妻二人接通了電話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陳廷吃下了最後一頓抑制藥,準備等再晚一點就去河邊度過發病期,見沈望舒還沒有要睡的意思,有些疑惑:「夫人這段時間好像總是有心事,入睡的時間也比以往晚了許多,是祖母的眼疾沒治好嗎?還是城中疫病又有什麼新發展?」
沈望舒幽幽嘆了口氣:「你不懂,如今我的頭頂像是懸著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可能要了我的性命,但我卻不知道它何時落下。」
那頭的黃金瞳一凜,殺氣騰騰道:「哪裡有劍威脅你?!我立刻飛鴿傳書一封,加派璇璣院的暗衛,定叫誰也傷不了你!」
「......啊,」沈望舒頓了頓,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段時間美人的小臉都愁的清減了些,聲音聽起來也沒什麼力氣:「這劍並不是真的劍,只是一個形容,我知風雨欲來卻不知該如何應對,所以十分難受。」
陳廷疑惑:「府中要發生什麼事嗎?」
沈望舒無奈的想:「不是府中,是整個漠雲城都要發生無法大事了......」
見她沉默,陳廷輕聲道:「夫人不想說,是因為我知曉了也無法做出什麼嗎?」
這事兒沈望舒一個人憋在心中許久本就難受,陳廷一引誘,她立刻很沒出息的說了:「夫君信不信這世上有一些怪力奇談能讓人知曉未來發生的事情?」
那頭果然沉默了,沈望舒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立刻戳破了,沮喪道:「算了,我就知道說了你也不信......」
陳廷卻道:「我信,夫人。」
這世上連他這樣的怪物都尚且存在,夫人所說之事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我只是在想是什麼事讓你憂心至此。」
沈望舒精神一振,又一次勇氣大爆發:「我這幾日之所以睡不著覺是因為,我總是夢到未來不久會有敵軍圍城......夢裡漠雲城破,祖母身死,國公府和全漠雲城的百姓都沒有撐到你來。」
「那你呢?」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焦急而難過的問:「你呢?你也......」
最後那三個字他甚至不敢說出口,他根本無法想像這世上若是少了一個她會怎樣。
沈望舒算算日子,原著里,「她」好像在這個冬日落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就沒了,甚至沒經歷城中疫病,更別說是敵軍攻城。
「我......」她的聲音有些乾澀,卻故作輕鬆道:「我早早就沒了啊,我身體不好嘛。」
「不行的。」陳廷慌亂道:「你不會死,祖母也不會死,漠雲城不會出事......阿念可還記得夢中敵軍的樣子,是大周人還是突厥人?有沒有更多的細節?」
先前沈望舒就問過他,若是敵軍攻城,剩下的守城軍和陳家軍能不能撐住,自己信誓旦旦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那為何阿念夢中卻是這樣的結果?
難道是他嚴防死守的某一條路線出了問題?
沈望舒就是想不出更多細節才愁啊,她思來想去只記得一點點內容:「來攻城的人好像不是外邦面孔,為首的人匪氣很重,夢裡......祖父管他叫什麼幫主。」
書中的山匪幫主挺多的,沈望舒知曉姓名,卻對不上人臉,因此也無法判斷到底是哪個幫主。
只這一點信息,陳廷就確定了:「是蒼輝山的金鱗幫......戚耀傑那個小人!定是他同賀蘭修又做了什麼交易。」
姜康是他的人,幫他盯著另外兩個山匪幫派異動,吳坤沒什麼野心,整日只想帶著他的幫眾種好地吃飽飯,從來沒有惹是生非過,只有戚耀傑有賣情報的前科。
這段時間陳廷暫時還未騰出手來收拾這傢伙,本以為他好好在他的蒼輝山圈地狂歡,竟又整了這麼一出。
他是要把叛國這條路走到底嗎?
沈望舒知道原著中,老皇帝死之前,大周朝各地就已經明里暗裡出現了各種山匪流民幫派,金鱗幫的戚耀傑似乎是自封為王第一人——第一個炮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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