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陳皓十分之無語:「那你幹嘛嫁禍給我。」
但凡他換一個家貧的人,謊言都不會這麼容易戳穿。
魏嵐軒臉一紅,現在想想大概也是被自己蠢到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昨夜是慌過了頭,只想著平日咱倆最不對付,才想著......」
「要是重來一次,我肯定會換個人的。」
「......」
劉夫子吹鬍子瞪眼:「你還想再來一次?!」
「學生知錯!」魏嵐軒哐哐磕了兩個頭:「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昨日我打碎了魚缸,應該主動承認,這樣還能及時就醫。」
他的眼裡飽含淚水:「也就不至於拖到今天,命不久矣......」
雖然他還沒活夠,但是這大概就是幹壞事的報應吧。
魏嵐軒心死如灰,跪在地上默默流淚,覺得自己已經沒救了。
劉夫子和院長面面相覷,最後老院長遲疑著開口:「夫人,魏嵐軒固然有錯,但應該罪不至死......您是否有法子救他呢?」
沈望舒沒回答他的問題,轉頭看向被冤枉的陳皓:「皓哥兒怎麼說?」
「大嫂......」陳皓看看昔日死對頭,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說:「雖然我真的很討厭魏嵐軒,但是也不能就這麼看著他死了。」
魏嵐軒一下子抬起頭,兩眼淚汪汪,沒想到陳皓居然會為自己說情。
沈望舒看著這小孩:「雖然我們皓哥兒說要救你,但他這兩日受的委屈不是假的,你要在全書院面前鄭重向他道歉,還他的清白。」
魏嵐軒點頭如搗蒜:「我會的!」
「還有,先前你們如何讓陳皓背鍋的,所有的事情都要一樁樁還原始末。」
「我會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小孩兒猶豫了一下。
「其他人呢?」沈望舒揚聲道:「現在不主動承認也行,榮國公府不為難你們,但我個人比較小心眼,等到以後陳皓同我說了,我也不做什麼,只是不會再去貴府看病。」
整個學屋安靜一片,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以後會不會得什麼疑難雜症,被將軍夫人這麼一唬,也不敢欺瞞了,老老實實一個一個站了出來。
這時候陳皓看向自家大嫂已經是充滿崇拜的星星眼。
對付這幫小屁孩兒可太容易了,沈望舒沒有絲毫欺負小孩的羞恥之心,十分滿意當下的結果。
「現在可以救我了嗎?」一旁的魏嵐軒焦急又小聲的說:「我還沒活夠,我不想死啊。」
沈望舒看過魏嵐軒的傷口,整隻手都腫的不成樣子,也不知道昨晚這小孩是怎麼忍下來的。
她問院長:「可否拿些清水來?要多一些。」
院長立刻差人去辦,下午來時沈望舒便帶了自己的醫療箱,平日常用的工具全在裡面,包括手套小鑷子什麼的,還有一塊今日用得上的肥皂。
她帶上手套仔細幫魏嵐軒挑出了皮膚里殘餘的毒刺,然後弄了些肥皂水沖洗傷口,如此處理好了以後,沈望舒收起工具:「回去讓你家下人用40°以下的水浸泡傷口,可以緩解痛苦。」
魏嵐軒來不及問什麼是40°以下的熱水:「只是這樣就可以了嗎?不用吃點什麼藥嗎?」
沈望舒眨眨眼,從隨身小藥箱裡拿出一枚白色小丸給他。
小孩兒接過以後趕緊吃了,吃了藥以後才覺得自己又好了。
劉夫子問:「敢問夫人,這是什麼藥?」
沈望舒往自己嘴裡也丟了一顆,嚼吧嚼吧吃了:「糖丸啊,甜不甜?」
魏嵐軒:「......」
啊。
啊?
「挺甜的,這是什麼藥物製成的糖丸嗎?」
「不是啊,就普通糖丸,桂花味的。」沈望舒說:「看你太緊張了,吃顆糖放鬆一下。」
「那,那這能治好我嗎?我不會死了嗎?」魏嵐軒急切的問。
後者口吻輕鬆:「誰說你會死了。」
「不是你說......你說......」魏嵐軒懵了,但是仔細想想,將軍夫人好像還真沒說過自己會死:「你說後果會很不妙嗎?」
「是啊,從昨晚到現在,你胳膊不難受嗎?」沈望舒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啊,照我說的方法回去好好養幾天,水母確實有毒,但還毒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