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說謊,對於科學家來說,未知的生物和領域可不是最有趣的嘛。
陳廷又想抱她了,沈望舒早有察覺,先一步站起來挪著凳子往後退一大步:「我還有一事要說與夫君聽。」
「何事?」
「除了晏淑雲外,中秋那夜我的婢女還抓住了在你書房外面鬼鬼祟祟的盈盈。」沈望舒說:「大伯審過那二人後得知,她們受京城程家之人指使。」
「程家?」陳廷眉心微微皺起:「是東宮那邊。」
當今太子妃就出自程家,那蠢人竟然連掩飾都不掩飾,大喇喇就派人來了?
「太子想要對你做什麼?」沈望舒有些奇怪:「如今邊境戰局動盪,皇上還指著你平定呢,太子怎麼敢這個時候觸你的霉頭。」
不僅是觸陳廷的霉頭,這事兒讓皇帝知道了,必然也不會輕饒他。
男人冷嗤一聲:「我才空閒兩個月,若不是趕上邊境戰亂,時間再久些就不只是東宮,這熱鬧乾坤殿也要派人來湊上一湊了。」
聽他的口吻,像是早就習慣了這幫人的小動作。
京城那邊從明面上一直奈何不了陳廷什麼,暗戳戳的小動作卻如同毒蛇一般,時刻盯緊了他,隨時準備找機會撲殺這令它忌憚之物。
陰毒冷血又令人厭煩。
「夫人不用憂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陳廷還是那句話。
沈望舒算了算:「從我嫁進來總共不到4個月,京城那邊已經來了……三次還是四次人了。」
「夫君平日這麼溫和麼?」
這話說的還是委婉了——沈望舒想說的其實是,你平常也老受這種窩囊氣麼?
男人自然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無奈道:「我從前多數時候都在戰場,京城魚龍混雜,局勢如同渾水一般,我從來不攪和不站隊,是忠心於皇帝的。」
但是時間長了屢立戰功,功高蓋主了就要被猜忌和懷疑。
陳廷待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他覺得有威脅看不過眼,遠遠在北境的漠雲城,他又老感覺這人是不是在暗戳戳搞事。
不管怎麼樣都討不了好。
近些年來試探的小動作不斷,今年越發過分。
若是陳廷還是從前孤身一人,他恐怕會真的因為不想多生事端而忍了。
可他現在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他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榮國公府這麼多人中,還多了他放之心間的夫人。
自己受辱可以,夫人絕對不行!
「阿念放心,我已經悟了,絕對不會繼續這樣下去!」
第96章 我可以睡你們中間
陳廷說他悟了,沈望舒撓撓頭,雖然不明白他悟在哪裡,但是看到他眼中的堅定和某種決心,還是拍了拍男人的肩鼓勵他:「夫君能想通便好。」
「我一定會保護好你,還有咱們家!」
沈望舒假裝感動的點點頭。
二人用過晚膳後不久,陳皓冒著被自己大哥發現上午逃學揍一頓的風險,給他們送鴿子來了。
上午小孩揣著暈過去的鴿子去了書院,晚上來的時候那鴿子竟然還活著,被綁了腿撲閃著翅膀折騰。
「大哥大哥!你今日果然出來了,這鴿子我盯了好幾日,天天在咱們家門口的大樹上盤旋,可肥了肉也很多。」陳皓興沖沖的說:「我打來給你和嫂嫂補身體!」
陳廷挑眉:「你打的?」
「我用彈弓射下來的,瞄了一上午呢。」小孩兒一高興就說禿嚕嘴。
下一秒果然見他大哥才柔和下來的表情微微一變:「一上午?你今天上午又逃課了是不是?」
陳皓連屋裡只有嫂嫂是笑意盈盈和藹可親的,嚇得連忙往她身後一躲:「我,我也是為了孝敬大哥!別打我啦!」
這小子……
陳廷瞪他,後者直接避開和他對視,只可憐兮兮的去晃沈望舒的袖子:「我錯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你當真知錯了?你每次都這樣說,屢教不改!」陳廷才不上當,把這熊孩子揪出來揍了一頓屁股。
一刻鐘後,桃紅打來熱水毛巾,挽起小少爺的袖子給他抹上香皂淨手。
小孩兒眼眶裡含著一泡淚,委屈巴巴的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屁股,衝著那邊兩人嚷嚷:「誤打誤撞的,我也算是立功了嘛,幹嘛還打我這麼疼!」
桌子旁邊,夫妻倆舉著從鴿子腿上卸下來的小圓筒,從中緩緩抽出了一張字條。
這還是個信鴿。
「皓哥兒說它已經在國公府門口盤旋好幾日,應當是受訓有素的信鴿,未將東西送到目的地不會輕易離開。」沈望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