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魔氣從九龍山脈來，九龍山脈就是關鍵。」
姜竹在發出這些信息之後，以為所有人都會想法子去斬斷九龍山脈底部的極品鬼石通道。
但事實上沒有。
「單靠四大宗是無法打敗魔三的，小師妹。」
三清一貫淡泊的臉上出現一些無奈之色，「魔三死守著九龍山脈，我們得費很大功夫才能勉強靠近。」
何況其他靈修勢力根本就不願意費這麼大勁兒保全這些早已不是靈修的魔修。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人人都知道。
所以即便是萬佛宗也不得不低頭。
姜竹盯著他的眼睛，凝望著他，「可你們都沒有嘗試就放棄了這條路。」
她抿唇道：「分開一段時間大家好像都變了。」
三清問：「大家？你指的誰？」
「所有人，你、三師兄、四師兄、蕭長風、張同、牧馳……青妖和薛音，乃至雲中劍尊他們。」
這次真的是所有人都這樣選擇了，包括蕭長風和各位師兄們。
三清搖頭，「小師妹，不是我們變了，是我們都長大了，我們不能再做只有自己認為正確的事。你已經十九歲了，不是一個小孩子，也不能一意孤行。」
各大勢力需要考慮人員傷亡以及投入成本，他們在對抗魔修的同時還要互相提防著對方。
這樣的局面早就讓他們精疲力盡，所以他們想用最簡單的法子結束，這無可避免。
但所有人都希望一切快點結束，就能如此了麼？
三清也說不清楚。
世上的對錯本就因立場而定。
他只知道四大宗需要照顧其他勢力的情緒和矛盾，不能獨斷專行。
身為四大宗親傳的蕭長風等人就更加需要謹言慎行了。
每一次布局，每一次對戰，每死一個弟子，乃至每說一句話，他們都需要負責。
世事冷漠，並不會給他們太多選擇，也決不允許他們站在中間，他們只能選擇一個立場，並且毫無道理地堅持下去。
就如大多數人一樣。
「小師妹，人一旦長大就不再只屬於自己，別年少了。」
姜竹沒說話，她越過三清，低頭跟著弟子走了。
第367章 「我沒錯——！」
姜竹跟著那弟子一路出了駐紮地，到了外面寬闊的空地上。
四大宗的宗主和長老們站在最前方，楚青雄和另外兩個家族的人分立左右，其他靈修依次站在旁邊，圍出了一個刑台。
青妖和蕭長風他們從人群中擠到了最前方，他們看見姜竹就站在最中央，微微垂著眸子並不看其他人。
楚青雄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四大宗，冷淡說：「萬佛宗親傳弟子念一被魔修蠱惑，攛掇其他親傳一道對靈修同胞大打出手，特行二十抽骨魂鞭，以儆效尤！」
此話一出，下面的弟子們有些喧鬧。
「就那二十幾個魔修，哪裡值二十抽骨鞭，念一根本會被打昏過去的。」
「這是宗主他們商議後決定的嗎？」
「什麼叫不值，她身為靈修就不該幫魔修，還打傷了我們山陽門弟子，二十抽都算輕的。」
「廢物也好意思說話，那麼大一群人都打不過念一，丟人。」
「你們四大宗是不是成心找事？」
「肅靜！」
無極劍宗的長老闆著臉，拿著長長的骨鞭上前，半路被通塵長老攔住，他面容嚴肅，令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這是我們萬佛宗的弟子，還是我來吧。」
劍宗長老回頭看了一眼四大宗的宗主，前方的人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長老隨後便將骨鞭給了通塵。
萬里無雲的蒼穹下，人群洶湧，越來越多的靈修圍了過來。
通塵握住骨鞭的手柄，直直地盯著面前的人，眸中難得有一絲不忍，但聲音一如既往地板正：「念一你可知錯？」
此時他希望她能耍些小聰明，哪怕是撒謊也好。
可這次的姜竹出乎意料的固執。
她幽黑沉靜的眸子始終落到地面，並未抬頭，「我沒錯。」
前方的楚青雄大為生氣，可不等他開口，通塵手中的鞭子已經甩了出去。
白色的骨鞭從日光下划過，剎那便抽到了姜竹身上，她的手臂連帶著背後都有一條長長的鞭痕，血液從痕跡中滲透出來。
「通塵長老——」張同急得喊了出來。
可這一鞭子已經打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一鞭子幾乎將所有人的心都打得一顫。
也就是這時，魔王從小簍子裡一躍而出，眨眼間一隻高几十丈的九尾巨狐便出現在姜竹身後，朝著眾人怒吼，迫使周圍驚駭的靈修不得不往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