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心由衷道:「恭喜,小師妹馬上就可以築基了。」
姜竹從地上爬起來,笑說:「謝謝四師兄,還要多虧了四師兄的提點。」
剛才腦子裡的那道聲音一直問她怎麼修佛,她哪裡知道啊。
得虧了二師兄和四師兄先前給她傳授經驗,不然還真糊弄不過去。
禪心雖然疑惑自己根本沒有怎麼教過小師妹,但也沒有駁了她的話。
興許是她自己悟性好,悟到了什麼吧。
玄寂賤兮兮地湊過來,「四師弟,你也點我幾句唄?興許我也頓悟了呢。」
明慧一聽不甘示弱,「我也要,我也要。」
禪心被纏煩了,隨口說:「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明慧連忙舉手,「這個我知道,意思是說有的人死了其實還活著,有的人活著其實已經死了,他們活不明白,也死不明白。」
禪心:「???」
「你給我背佛法去。」
明慧一臉鐵青地走到中間坐下。
姜竹無情嘲笑道:「五師兄你說的太淺顯了,佛法很深奧的,這個意思應該是說,讓別人去死其實也是讓別人去活。」
聽著這種大逆不道的發言,禪心眉心直跳,忍著音量怒吼:「你也去。」
姜竹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老老實實和明慧坐到了一起。
玄寂看了看禪心,又看了看姜竹和明慧,乾笑兩聲,「要不…我也去吧。」
三個人排排坐,在禪心的監督下,背得天昏地暗。
第20章 能是什么正經佛修
禁閉塔里不分黑夜白天,也沒有計時的東西,幾人只能醒了就參悟佛法,困了就倒地睡,餓了就吃辟穀丹,沒有任何時間觀念。
在無數次流鼻血之後,姜竹信誓旦旦地站起來大喊:「好了,四師兄,你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玄寂一驚,「小師妹,你這就記完了?」
姜竹點頭。
然後在三人的注視下自信走進了通關陣法之中,隨後她的身影被金色的佛印淹沒,慢慢消失在塔中。
玄寂十分草包地側躺在地上,一手撐著頭,「你們猜小師妹多久會被打出來?」
明慧靠在他背上,打著哈欠說:「一柱香吧。」
「這麼久?你對她寄予厚望啊。」玄寂微微側目。
明慧神秘地搖搖頭,「不是對她給予厚望,是相信她的死皮賴臉,保不齊會胡說八道一通。」
玄寂深信不疑地點頭,「也對。」
禪心:……
這就是他們師兄妹之間詭異的信任。
…
陣法內,姜竹眼前突然變換了場景。
周圍一座座高大的石像錯落有致,那些石像都是萬佛宗萬年以來的前輩們。
每座石像上都刻著對應的佛文。
姜竹走到一座石像前,佛文頓時發出金光,一道金光將她托起,懸浮到石像的胸部。
石像之上,一道虛影靜靜俯視著她,莊嚴肅穆的聲音劃破時空,直擊人的靈魂。
「萬佛宗第九百八十一代親傳——姜竹,吾且問你,何為佛?」
姜竹微仰著頭,道:「渡己渡人,化怨氣,養和氣,心無上正等正覺。」
話音剛落,另一座石像上又浮現出另一道虛影,揮手間猛的將姜竹拉扯過去。
「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何解?」
姜竹仔細回想著坐在禁閉塔里看過的各種佛法,半晌後答:「修大氣,養清氣,無上無極。」
虛影似乎不滿意她原封不動地背書,又追問:「淨心守志,可會至道,譬如磨鏡,垢去明存,斷欲無求,當得宿命,你可認?」
「認…一半。」
姜竹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答出這一句。
清淨心性她認同,但是斷卻一切欲望…她不能昧著良心啊!
那道虛影終於來了點興致,身影晃動了幾分,就連其他石像好似也側過了身子。
「你說說,為何?」
「不管是修佛道還是修其他道,如果不是為了飛升,為什麼不找個山林逍遙自在,那樣豈不是更能修身養性,無欲無求?」
姜竹飄浮在空中,語氣堅定:「我修佛就是為了飛升,若處處受人壓迫,我不光不能清心淨氣,保不齊還會滋生邪念。」
「所以無論是為了渡人,還是為了渡己,我一定要飛升。」
這話似乎引發了極大的爭執,虛空之上動盪不已,石像發出陣陣轟鳴。
虛影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雖與我道有所出入,但你既走過了往生梯,也未嘗不能開創一條新路。」
「此道,我便祝你一路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