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玉就笑,「定國公夫人壽誕,我收到請帖要去賀壽。」
謝嶸想了想,「是太子妃姐姐的夫家吧?」
趙婉玉點頭稱是,還道,「公主好記性。」
實在是閔家兩姐妹的瓜有些大,謝嶸再如何都能記住。
謝嶸道,「聽說定國公世子夫人懷有身孕了,若是一舉得男,她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一個孩子說這些話顯得老氣橫秋十分,但是趙婉玉習慣了,知道公主早慧,於是道,「可不是,不過定國公世子待世子夫人很好,聽說通房都沒有呢。」
頓了下又笑道,「說來也是我沾了公主的光。」
謝嶸好奇,「這是怎麼說?」
趙婉玉就道,「我算是哪個牌面上的,定國公家可是真正的世家勛貴,往日,就是他家管家家裡有事,我們也碰不上去,只我當了公主的教習,好些人家也就看到了我,會給我遞帖子,我這就是沾了公主的光啊。」
謝嶸就笑,「那水先生住在宮裡,這光可就沒法沾了。」
趙婉玉道,「水清不耐煩這些,她也沒有牽掛,我家裡還有孩子呢,總得為他們著想一下。」
娶高門媳婦是別想,但是給女兒找一戶略高一點的親家還是容易的,便是不高攀,挑選的範圍也廣了。
現在家裡公婆丈夫對她不知道有多好,這讓趙婉玉私下同水清感慨,「我嫁人後一切都往賢良淑德上靠,上孝順公婆,中友愛小姑小叔,下撫育子女,便是庶出,我也一視同仁,哪怕我節衣縮食,也不敢讓公婆,夫君,子女有不適,雖然有一些虛名,自己受的苦和累也只有自己知道,便是如此,婆婆也還會時不時挑刺。」
「略抱怨幾句,丈夫扭頭就走,書房丫頭比我溫柔可人多了!等我當了公主教習,這些破事似乎一下子都沒了,你不知道,去年我生辰,家裡本就簡單備了一點東西,後來公主的賞賜一來,公婆立馬叫了席面回來替我慶生。」
「現在,他們在我面前語笑晏晏,我婆婆疼我比疼她閨女還多,一見我就說我辛苦,拉著我的手叫我的兒,可我其實比以前多了。便是我那夫君,也回到了新婚時,對我關懷體貼,書房丫頭一個個都被他配了人。」
「有時候我竟然覺得好似在夢裡,我還是我,怎麼他們就變得那麼多?」
水清給趙婉玉倒茶,「無利不起早而已,以前你身上沒什麼多餘的價值,你依靠夫家生存,現在他們有求與你,自然放低身段!」
趙婉儀笑,「必是公主和你說的,她一個小人兒,有時候看世情居然比我們還清楚。」
水清道,「宮裡是這世上最繁華所在,在這個地方都能腦子清明,看問題自然也更清楚,我那夫家,不知道多想我回去呢,以前還要按著我的頭讓我認嗣子,現在居然說我不答應,他們也絕不勉強。哼,關我何事,認不認嗣子都是他們的事,我早就看明白了。」
「便是我娘家,也是一樣的嘴臉,以前逼著我回家成親當後娘,現在也一字不敢提。我也決定了,等公主嫁了人,我就雲遊去,好好看看這大好河山,不去理會這些想著拿捏我的人!」
兩個教習互訴衷腸,偷得浮生半日閒。
謝嶸在宮裡都聽聞定國公夫人的壽誕十分熱鬧,賓客盈門,皇后還賜了東西下去,又問宮人,「太子妃有沒有表示?」
你姐姐的婆婆生日,作為太子妃,又差點傳出兩女爭夫的流言,你這妹妹總得表示一下,否則就會被坐實姐妹不和啊。
坤寧宮,大宮女道,「有錢嬤嬤在,禮物早就適時賜了下去。」
皇后呼吸開始急促,又去摸桌上的茶杯,皇后多玲瓏的人啊,宮人那句,「有錢嬤嬤在!」這是說如果沒有錢嬤嬤,太子妃又會拖後腿!
大宮女低著頭,還有些事根本不敢和皇后講。
比如康平公主好像和尚食局槓上了,要求自己的飯食和福寧公主一樣,尚食局當然照辦。
福寧公主的伙食並不出眾,就是公主的份例,但她有豐慶帝的寵愛,豐慶帝有時候吃到一道好的,就說,「給寶珠送去。」或是,「下回給寶珠做這一道。」
這些菜就不會上康平的飯桌,可康平哪裡管這些,就衝著尚食局發脾氣,說他們看人下菜碟,都是一樣的公主偏兩樣對待。
蔣尚食親自到德妃面前請罪,說她辦不好差惹怒了康平公主,請德妃責罰,德妃還得極力安撫蔣尚食。
回頭德妃責怪女兒,康平哪裡受得氣,差點鬧絕食。
康平喜食鱸魚做的魚丸,尚食局每每供應不上鱸魚,問起就說是陛下,皇后或是東宮用了。
換個旁人,也就消停了。
康平左性,居然跑去問太子妃,鱸魚是不是她這裡用了,皇后和豐慶帝她不敢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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