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詞紅透臉,默認他全部要求。
一根手指。
兩根,三根。
簡初詞以為是極限,在周政業眼裡,叫前菜。
周政業拉開床頭櫃,全新包裝盒有塑封膜,耽誤時間並徒增煩躁。
好不容易撕到內層,周政業停下動作,又去看包裝盒。
簡初詞也有些急:「怎麼了?」
周政業:「過期了。」
「不是新的嗎?」簡初詞拿過來看。
「買三年了,你沒來過。」
簡初詞攥著其中一片,塑料邊刮著指尖,「那、是挺久的了。」
彼此都清醒了點,進退為難。
「小詞。」
「恩?」
「你呢,有過別人嗎?」
簡初詞抬頭,難以置信:「你、你怎麼會……」
「我知道。」周政業抱住人,吻他喉結,含住頸前的戒指,「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會,但我想聽你親口說,原諒我一次,別生氣。」
「沒有。」簡初詞用嘴唇擦過他的眼皮,鼻尖和下巴:「別擔心,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周政業的聲音沙啞動情,像在邀請:「我也是,只有你。」
簡初詞攥緊手心:「那、我們現在是睡,還是繼續?」
「不戴了。」周政業扣開他手心,把包裝片丟出去,「弄髒了我洗。」
「洗什麼?」
「你和床單,我都洗。」
……
整個夜晚,簡初詞頻繁被組裝再拆開。
抱著周政業的肩膀、坐他腿上的時候,簡初詞偷偷地想,如果過去幾年都這樣,他也不會熬夜畫畫了吧。
沒有力氣起床,只想擠在他懷裡睡覺。半夜畫畫,不過是滿足空虛的一種表達。
……
簡初詞記得失去理智的聲音,記得被抱進浴室的身體,也記得要貼在他懷裡才能入睡的自己。
耳邊有心跳,噗通噗通……
他不是一個人,從來不是。
陽光從窗簾縫隙投進來,簡初詞翻身,床邊空空如也。他蜷縮身體,貼到周政業枕頭上。
又不在了。
手機在床頭震,簡初詞接通,第一次愣是沒發出聲。
「小詞,你感冒了嗎?」程瑤聽出了異常,「嗓子好啞。」
「沒有。」簡初詞捏喉嚨,「怎麼了?」
程瑤放低聲調,擔心吵到人:「我是不是打擾你和你老公的美夢啦?」
「沒。他上班去了。」
程瑤嘆了口氣:「你倆真配,工作狂,一個比一個忙。」
簡初詞:「大早上打電話,怎麼了?」
「哦,對對,抱歉啊小詞,我等會兒有點事,畫展不能陪你去了。」
「沒事,我自己去。」
「幹嘛自己,讓周工陪你去嘛。」
簡初詞:「他要工作的。」
「工作怎麼了,請個假嘛。」
簡初詞只當她任性,「他們的工作性質和咱們不一樣。」
「那你問問嘛,沒準兒可以呢。」程瑤理所當然,「問問又不花錢,不行再自己去嘛。」
掛斷電話,簡初詞點開周政業的對話框。他從沒邀請過對方,何況,他總是那麼忙。
消息編好,處於待發狀態。
「你等會兒有時間嗎?畫展多餘出一張票,就在你公司附近。」
消息沒發出去,簡初詞刪除,按掉手機。
其實,自己去也行。
難得醒這麼早,可以下樓吃個早餐。簡初詞拉開門,家裡似乎還有人。
循著聲音來到廚房,周政業正在煎雞蛋,拿著鍋鏟,轉頭問他:「睡得好不好?」
簡初詞以為做夢:「你不上班嗎?」
周政業關掉火,把煎熟的蛋剷出來,無名指的婚戒閃閃發光:「今天是周末。」
簡初詞心臟怦怦跳,過來接盤子:「好香。」
「準備吃飯。」
簡初詞幫忙拿碗筷,他常坐的椅子上擺了坐墊和腰墊。
簡初詞:「……」
周政業關切道:「腰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