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必須在城鎮之中。否則藏匿於荒山野嶺,攔下過往路人就可知天下事,又何必冒險居於市井中。
更何況,在之前的試探中,她嘗試著讓巨闕派去誤導過這個卦修,此人並未被「片面的消息」誤導。
其三,無法預測細節,甚至有延後性。
比如,之前的那場截殺,只是個試探而已。
陣法聲勢極大、實則只是個傳送陣,她若選擇破陣,是能夠全身而退的,只是會讓世人誤以為她身受重傷、下落不明。
或許是預測到了「世人未來的反應與猜測」,這個卦修竟真得相信破陣會受傷。
從而選擇了對上那位散修。
呵……甚至無法預料到,那個散修善於用毒。
因為在此人觀測到的未來里——認為自己能夠較為輕易的從散修那裡全身而退,可若是選擇破陣,則有重傷之危。
實際情況恰好相反。
破陣聲勢大,實則無傷;散修那裡容易逃離,卻會吃下暗虧。
可這個卦修沒有算出來,很有意思……
甚至殺死散修的方式,都得如此聲勢浩大,鬧到世人皆知。
並且,經過這麼多次的交鋒與試探,她已經發覺,此人似乎只能預測到十天到半旬後的未來,如果追得急,使其連續多日無法安定下來、無法躲藏於市井之中,其預測能力會出現波動。
女人困於此地太久,所以……不知外界變化。
哪怕推測到了這種程度,也沒辦法一語道出、這個卦修依賴的究竟是何物。
她只能猜測,或許有誰給這個卦修遞送消息。
比如,在各個城鎮中,此人都有專屬的據點,或許是暗中的情報網,或許是手底下效忠的勢力……會將近日來流傳度較廣的、天下的大事小情寫下,供其翻閱、預測。
亦或是專門販賣情報的宗門與勢力。
此人只需要找到據點,就能預測到「未來會出現在這裡的情報」。
她能夠猜到這種程度。
但她無論如何、都猜不到究竟是何物。
哪怕她智多近妖,只要她一日不踏出密室,就一日猜不出從未見過的事物,時代捨棄了牢籠中的智者。
祝無邀將水滴藏在了大海里,她沒有專屬的「據點和勢力」,那是所有人共享的「據點和勢力」。
密室中,女人並未將猜測說出來。
她只是說道:「讓巨闕派傳出兩種流言,其中一個流言,要巨闕派咬死認下、可世人不信,另外一則……」
直到交代完之後要做的事情,女人才繼續說道:
「我身陷牢籠之中,不過井底之蛙,僅能做到這種程度。
「若是想要徹底除去此人,你得解開我的鎖鏈,讓我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我可以做出承諾,一個月之內,讓此人身負重傷。
「我當然會保全巨闕派。
會保全……我的巨闕派……
————
祝無邀近日來多有不安。
因為上一次的劫殺,太過於有針對性,甚至可以說——那是她第一次栽了跟頭。
從那日起,追殺的頻率似乎陡然高,而且目的並不是要對她趕盡殺絕,而是在使她不停地逃離。
這是疲兵之計嗎。
或許不盡然。
祝無邀隱約察覺到,幕後對她動手之人,似乎在一點點試錯,甚至……有很多次,她都要懷疑,幕後之人是不是已經猜到了《萬卷書評》。
可如果猜到了是《萬卷書評》,巨闕派必然會拔除所有墨痕書坊。
使小報不再流通。
但巨闕派卻沒有這樣做。
於是,祝無邀甚至沒辦法、完全相信《萬卷書評》上的消息。
這讓她有了些緊迫感。
她不知道,究竟是高估了幕後之人、還是低估了幕後之人,甚至都無法確定,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祝無邀,我們去深山之中臨溪垂釣吧,這樣逃來逃去,好累啊……
「說起來你上次為什麼要當眾揍我啊,這不是暴露行蹤了嗎?
「還是說,另有緣由!」
當然是另有原因。
她希望如果真有幕後之人,能轉移一下注意力,多關注下自己能在幾座城外取元嬰性命,別整天盯著她消息來源。
可宋柯子的猜測讓她有些頭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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