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安分守己?」
這幾天,阮阿遙算了下時日。
發現若不是當時一支簫曲,也引不來這麼多麻煩事,說不定這將極南之地、攪得天翻地覆的「無言道長」,還背著行囊走在路上。
祝無邀道:
「都是意外。」
這話純屬狡辯。
只要她在巨闕派的地盤,只要巨闕派堅持不懈地不當人子,就算躲過了葛明生哭墳,也避不開其它看不順眼之事。
「知道我是麻煩,你還帶著太白宗之人,留在桐州等我?」
「行走江湖,總得講究個「義氣」。」
邊境處帶太白宗弟子離開,這是身在宗門內,作為領隊之人必須作出的選擇。
「什麼時候去和那個「無言道長」見面?」
阮阿遙不是蠢人。
這麼多事情看下來,也能猜到祝無邀就是「無言道長」,既然如此,她來桐州的緣由,估計與另外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無言道長有關。
「儘早吧。」
聽到祝無邀的回答,阮阿遙繼續道:
「你周圍危險太多,我不能帶太白宗弟子陪你冒險,只能親自與你走一趟。
「若人手不夠,我出些靈石,再張羅些桐州的散修。」
去巨闕派地盤走了一趟,祝無邀得到了些新的消息。
既然葛明生身邊的那位「無言道長」,八成與巨闕派無關,那有很大的可能,是不知名的故人想與她見面。
風險降低。
但她確實需要阮阿遙幫忙兜底。
若真得發生了爭鬥,她纏住那位冒牌無言道長,阮阿遙至少能幫忙護下葛明生母女。
其餘散修她也不怎麼信得過。
既然有需求,祝無邀也未假意推脫,直言道:
「你一人足以,若真發生了意外,在有餘力的情況下,幫我帶一位姑娘和她的母親離開。
「以後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直說便可,必不推辭。」
祝無邀抬了抬酒杯。
敲定下此事,她取出儲物袋,開始解決另一件麻煩事——
銷贓。
說不定能和太白宗互惠互利。
將手中的儲物袋拋給阮阿遙,說道:
「看看你們太白宗有沒有需要的。」
桐州黑市被掀。
即便暗地裡還有這檔子買賣,可祝無邀身為外人,也不算太懂行,不一定能夠取信於人、摻和得進去。
能吞得下巨闕派贓物的,莫過於另一同體量的大宗。
若不是人在極南,這些東西上交給摘星樓,也能夠換取不菲的貢獻值。
阮阿遙漫不經心地接過儲物袋。
已經猜到了這裡面是巨闕派之物。
可當神識探入之後,立刻覺出了不對,微怔了下,問道:
「怎麼會這麼多?」
「極南之地的巨闕派弟子駐守地,被我拔除。」
阮阿遙:……
她有些頭疼。
略一沉默後,她問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巨闕派再派來的人物,可不是你我能對付得了的。」
莫說「無言道長」。
恐怕她這個太白宗極南地管事人,也得被找上門來,被問一問是否與此事有關。
祝無邀答非所問,繼續道:
「若實在敷衍不過去,你不必強行為我遮掩,先看看儲物袋裡有沒有你太白宗要的。」
「無言道長」的身份,本就有破綻。
就算阮阿遙不說,巨闕派也未必查不出來她的真實身份。
更何況,她用無言道長的身份、第一次出現在北玄城時,還與那位名為魏規的元嬰期散修有關,東極城青雲門的錢長老說不定也關注了此事。
此皆隱患。
所以祝無邀自從醒來之後,行事格外急切。
她總不能折返北玄城,將記得「無言道長」容貌的人一併屠去。
故而,祝無邀對藏住身份一事,完全不抱希望。
只希望能在事發之前,將想做的事做完。
見祝無邀不答「何日離去」,阮阿遙也不再追問,她考量了下自身能拿出的靈石,說道:
「你應是急需將這些瑣碎之物、轉為實力上的進益,貨款立結的前提下,我只能接得下其中小半,除靈石外,輔以部分丹藥符籙為抵。
「也莫說我趁機壓價,這種買賣、除了奇物之外,也向來叫不上高價。」
祝無邀問過具體價位,覺得可以接受,點頭道:
「你隨便挑。」
說著,又送過去了個儲物袋、當做添頭。
阮阿遙毫不客氣地開始挑選貨物,同時取出了十數張符籙,幾瓶丹藥,兩個盛放物品的匣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