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首歸鄉謠,似乎在告訴她——
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錯的……
為什麼?
難道這首歸鄉謠才是謊言?
自己的動作太大,被眾生相察覺,藉此來動搖她的意志?
還是這首歸鄉謠,真的暗藏玄機?
是誰,是戚所違嗎。
還是暗中窺伺的銀狐。
杯中澄澈的酒水盪開漣漪,有飛花落下,似乎石子投入湖中,帶來了變動,有光影浮動,恍惚間如同銀波。
似是飛度湖的湖水,正蠢蠢欲動的想要掀起波濤。
祝無邀不知道的是,當她踏入王家時——
比翼城中,來了一個瘋姑娘、和一個游商。
她此時盯著杯中銀色的漣漪,目光微凝。
然後猛地將杯中的酒潑灑出去。
「祝姑娘、祝姑娘……」
耳邊王瀲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祝無邀似是心有餘悸。
她勉強笑笑,說道:
「無事,杯中落了片花。」
聽了這歸鄉謠後,祝無邀心中有些不安,即便一再告訴自己,這可能是飛度湖或銀狐用來動搖她心境的把戲,但她卻忍不住地去在意。
稍微定下心。
看到眼前王姑娘遞來了新的一杯酒,祝無邀若無其事地接過。
同時,運轉起窺天術。
她為其算了一卦。
「死於十三年後一場春,大夢初醒。」
眾生相里,根本不可能有十三年後的春。
它三五年一場輪迴。
不……也許是累加起來。
亦或是本該在十三年後身死,卻同樣陷入了輪迴,因此卦象不會應。
身在宴席之中,祝無邀如今的一舉一動都會引人注目。
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若無其事地問道:
「此曲絕妙,不知這歸鄉謠,是何人譜寫?」
王瀲看到祝姑娘神色恢復如常,鬆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祝姑娘不悅了。
「好像是比翼城裡、很久前流傳下來的曲樂,但究竟是何人所寫,倒是不得而知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反正,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推給「不知何時流傳下來的」就對了。
祝無邀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鼓聲已停,兩側的樂器有條不紊地撤下。
宴中賓客賞過曲樂,如今正詩興大發。
有人道:
「王姑娘,可有筆墨?這歸鄉謠雖流傳許久,卻很少能夠聽到,今日一聞果然不同凡響。
「既然諸位謙讓,我是個不怕丟臉的,先來拋磚引玉!」
然後看向祝無邀,一拱手繼續說道:
「還望祝姑娘莫嫌粗鄙,指點一二。」
此話落下,眾人瞬間來了興致。
尋常文人宴席,作詩不過尋常事,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但今天不一樣。
祝大家在這裡啊!
若能得到指點,說不定自己作詩的功力能突飛猛進。
而且,祝姑娘若來了興致,說不定也會賦詩一首。
到時珠玉在前,還有誰敢再搬弄自己那點兒淺薄的文學。
因此,若要作詩,當然得趕在這之前。
王瀲笑了笑,說道:
「諸位莫急,雅宴本該有詩,筆墨自然是早已備好的,只是——
「祝姑娘只有一人,若挨個指點一遍,豈非我等不敬?不若一炷香為限,到時我將諸位的詩作集合成冊,由祝姑娘翻閱。
「選擇其中幾位朋友的詩作、稍作點評。
「祝姑娘,這樣可好?」
文人宴席,自有不言自明的規矩。
比如祝無邀這樣名聲頗隆的文學大家,若是參宴,總會象徵性指點一二、點撥幾位文人。
既能彰顯自身學識氣度,又能與眾文人同樂。
若願意給東道主面子,興致來了,也許還會留下墨寶、亦或為宴席詩冊作序。
王瀲雖然也期待祝大家的詩作,卻不好意思主動開口。
甚至擔憂祝姑娘長期在外遊歷、不知曉文人宴上的門道,真就礙於情面逐一點評,主動開口提了集合成冊,擇其中幾個點評。
祝無邀確實對雅宴規矩不太了解。
但能聽出來,王瀲為她減輕了負擔。
對上眾人期待的目光,她笑著點了點頭。
不就是指點寫詩嗎,即便我不會,我背後大種地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底蘊,也足夠應付的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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