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教書的那位姑娘,都從小給孩子灌輸固步自封、莫要離鄉的觀念。
再加上父母的教誨,比翼城中有此眷戀家鄉的風氣、也不足為奇了。
還沒等祝無邀繼續說什麼,阿夢先問道:
「阿姐,咱們如果想將《山的那邊是什麼》傳開,得先印書呀!」
祝無邀當然考慮到了這件事。
所以,那書坊老闆必須得去世一下了。
不僅是將歷險記徹底化作秘密有需要,而且他死了還能掉裝備。
殺人這種事情,該怎麼和小孩子解釋……
萬一被阿夢猜到了自己就是兇手,她發現這並不是一場遊戲,而是註定了會有人傷亡,從而心生懼意,又該如何?
祝無邀看向無憂無慮、眸中滿是純澈的阿夢。
猜到了又如何?
難道要她為了保護小孩兒的純真,冒著被同化程度加深的風險、重開輪迴?
即使猜到了,阿夢也只是會恐懼,但有書坊老闆的遭遇在前,她不一定敢說出去。
祝無邀再一次提醒自己——
就算阿夢再像自己真正的妹妹,她也只是妖族眾生相中,凝為的一個贗品。
不僅與她並非同族,甚至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人,都不一定能說得准。
這樣想著,她笑了笑,說道:
「阿夢,你先回去睡覺吧,印書要用到的東西,我會想辦法找來。」
祝無夢略帶些疑惑地看向姐姐,似是在好奇是什麼樣的辦法。
不過,她沒有追問。
像是擔心問得多了,姐姐以後做這些事情、不再讓自己摻和了。
看著阿夢蹦蹦跳跳回了她自己的房間,祝無邀站起身。
她將《祝氏遊記》放在了儲物袋裡。
趁夜來到了書坊。
比翼城中人們生活富足安樂,書坊是前店後院的構造。
洪飛已經安寢。
只餘下床頭的一盞燭火。
「吱呀——」
隨著門被推開,有風順著門縫吹來,燭光微微搖曳。
燭光命案不定,微晃著床榻之上熟睡的書坊老闆,也映出了菜刀之上、祝無邀面無表情的模樣。
也許是本能的警惕,熟睡的洪飛似乎有些醒轉。
但祝無邀沒給他清醒過來的機會。
揮起菜刀、直接將人砍殺。
若只論那點兒口舌爭鋒上的惱怒,頂多把人扔河裡涮一涮再撈上來。
她殺洪飛倒不是因為私仇,只是有需要而已。
所以沒故意將人弄醒,而是趁著熟睡乾淨利落一刀。
在上次輪迴時,祝無邀殺去城北、比較注重速度。
因此沒仔細觀察過、眾生相這場「夢境」中妖死之時的狀態,現在有了餘裕,祝無邀定睛看去,卻怎麼也看不出奇怪之處。
這倒也是,她身在山中未得出,又怎能識出來山的真面目。
將《祝氏遊記》扔下,做出曾有翻閱的痕跡。
好在書坊規模極小,一年也賣不出多少,只在有需要時現雇些幫工,沒有長期的夥計,若不然,祝無邀還得考慮滅個滿門。
轉悠了一圈。
找出了印刷書本用的工具,因為是個小作坊,木雕的活字數量差很多,並不齊全。
估計只是固定印那麼幾本書用的。
尋常的書,雇讀書人抄錄也花不了太多銀子、同樣有賺頭。
但對於祝無邀而言,事不可為人知,卻不能用僱人抄書的方式,而且,《山的那邊是什麼》也賺不來銀子。
嗯?賺不來銀子!
祝無邀這才意識到生計問題。
繼而想起來了另外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葉小舟呢?!
自兩人分頭行動那日起,祝無邀將那幾本遊記改寫為歷險記、去書坊受挫、回家制定計劃、寫明面上的遊記……
樁樁件件事情做下來,這已經八九天過去了。
葉小舟怎麼還沒回來?
不,應該說,她怎麼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祝無邀眉頭緊鎖。
她當即決定今夜就去尋人,找到葉小舟,也能多個幫手一起製作活字木印。
本以為會很難尋到人。
誰知,在靠近城牆不遠處的一座破廟裡,祝無邀發現了葉小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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