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無邀早就編好了謊言,她迎上來者,喊了聲「榮姐」,下一瞬,那柄石斧遞到了面前。
「看看這柄斧頭,合不合你的心意?」
不同於初次見到榮姐時,那冷厲狠辣的作風,這一回,看起來格外爽朗,讓人提不起幾分戒心。
祝無邀不會輕信任何一個人,這種環境下,好人很難活下來。
看到這柄斧頭,她眸光微閃,想將其接到手裡來。
結果,剛伸出手,就見到身前擋來了個人影,將斧頭推送了回去。
熟悉的聲音響起:
「榮四,來搶我的人?」
「哈哈哈胡三你這話說得可不講道理啊,今兒不還在人面前耍威風呢,瞧瞧這肩膀疼的,我看一眼就心疼的不得了。」
祝無邀沒在意這兩句挑撥離間。
再者說,當榮四來到她面前、遞來斧頭那一瞬間,無論她作何反應,都免不了猜疑。
「無需你多事,不過是那小子滿口胡謅,居然誆騙我、讓我冤枉了人,已經處理了。」
處理了?
祝無邀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
那瘦猴分明是得了胡三的示意,才會對她發難,現在可倒好,用完就扔。
這胡三怎麼不把他自己一併處理了?
榮四倒是笑了,直接拆穿了胡三那點兒小心思:
「看你這話說得,為了讓她解氣,心腹都說殺就殺,她要是個迂腐的,不跟你回去都良心難安。」
祝無邀沒什麼心思聽這兩人內鬥。
她始終記得,真正的敵人不在礦洞之中,而在礦洞之外。
攘外必先安內。
祝無邀出去的這一趟,若是用得好,也能成為礦洞內若干勢力間的紐帶。
當然風險也是有的,若是一著不慎,這種「牆頭草、不站隊」的行徑,必遭反噬。
她直接開口編道:
「我得來的消息所有人都應該知道,礦洞外氣氛不對,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情,但和書老見面時間太短,我下一次多留意些。」
這一段話,讓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過了會兒,榮四似乎意有所指地笑道:
「書老?這老頭子活得年歲倒是夠長的。
「你想把消息告訴所有人,我倒是攔不住,只是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那就不妥了啊。」
胡三橫眉冷笑,似乎對她這點兒把戲不屑一顧。
而是轉頭看向祝無邀,問道:
「書老叫你出去,是做什麼去的?」
這是在懷疑自己被書老拉攏,重回礦洞當奸細的?
祝無邀在沒見到書老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若是重回礦洞、該怎麼說瞎話,現在有了真實經歷為藍本,她更是一點兒不打絆地說道:
「儲物袋裡有本典籍,書老學識有限、沒什麼學問,需要向我請教。」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
且十分狂妄。
看著胡三和榮四懷疑的眼神,祝無邀直接將那「看不見的狸花貓」、「飛矢不動」兩個悖論講了出來。
榮四聽得愣了會兒,然後哈哈一笑,說道:
「怪不得那老賊把你重新扔回來了,那麼這兩個問題的真相呢?」
祝無邀心中暗自讚嘆了下。
她要得就是有人問出來。
先別盤算逃不逃的,現在礦場裡這情況,最重要的是搞明白上回失敗的原因。
祝無邀一點兒都沒賣關子,將與之對沖的「奧卡姆剃刀」理論,因地制宜調整成了「砍刀定律」。
本質上都是在說——若那隻貓無法對現實生活產生影響,存在不存在、對人有什麼影響呢?
就算我身邊有一千隻看不見、無法證明的狸花貓,能影響我喝水吃飯嗎?
如果非得要討論這隻狸花貓,那就讓提出問題的人先證明其存在。
總結來說——
「若要討論某個問題,首先這個問題得有討論的價值。」
兩人聽得恍然大悟,又一知半解。
但祝無邀本就不是為了讓這兩人聽明白。
洗清了自身的嫌疑,祝無邀又著重描寫了礦場之外,那些看守者的氣氛不對、每個人面色都不太好。
似乎變得躁動、沒有耐心。
最終,祝無邀總結道——「外界也許出現了變故」。
胡三和榮四兩人表面上信了。
但實際上,他們心中還是存了點兒疑心,並沒有完全相信祝無邀說的話。
接下來的幾天。
祝無邀生活趨於平靜,卻沒有一天不保持警惕的,最後還真在半夜驚醒時、逮著個試圖用小刀量她脖子的。
她本來以為逮著了條魚、能問出來點兒什麼,結果,來者想對祝無邀下手的原因卻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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