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逐晨道:「來日方長。既然人在我這裡,還怕她跑了不成。」
他胸有成竹,十分篤定的模樣,讓蕭隨風彎起的眼角如同瞬間冰封的漣漪,他意味深長地哼了一聲:
「看來皇侄喝的這杯酒,比聖上賜下的瓊漿還要甘甜……既然如此,便要一直將她留在獵場了?」
蕭逐晨的眉心瞬間一皺,又鬆了下來。
當然是要把她留在身邊。雖然蕭逐星還在王府,但是……她太能招惹別人了。想到那兩個暗衛,他的眸中冷光一閃。既然放在哪裡都不安全,他就只能將她帶在身邊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不過即便她再招人覬覦,他也自信以自己的威勢和計劃,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得了她。
於是道:「她既然是我的舞姬,當然要留在我的身邊。」
話音剛落,走到帳篷門口時,海東青突然飛射而出。
蕭逐晨的耳朵一動,臉色徹底變了。
第080章 古代的小舞姬(二十五)
蕭逐晨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沖了進去, 在看到帳中情形的一瞬間,瞳孔一縮,瞬間踉蹌了一下。
他咬著牙猛然掀開毯子, 將那人拽了出來。
那士兵「砰」的一聲, 就栽倒在地。隨著一聲悶哼, 蕭逐晨猛然一驚:「蕭、逐、星?!」
蕭逐晨這一拽用上了內力, 蕭逐星瞬間咳出了血絲,襯得本就發紅的唇瓣更加猩紅。他捂著胸口悶咳了一聲, 看見蕭逐晨回來並沒有很意外,而是先冷笑一聲:
「兄長……怎麼, 把你的親弟弟關起來後, 就不認識我了麼?」
蕭逐晨的臉色鐵青, 額頭青筋直跳,他看了一眼喘氣都喘不過來的唐乃, 再看他氣息不穩的模樣,感覺自己全身的氣血都開始逆行:
「你不是在府中嗎, 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蕭逐星踉蹌地站起來:「你能一邊說將她趕出去, 又一邊偷偷地見她。我為何不能一邊說自己在府里, 一邊出來找她?」
蕭逐晨指著他, 被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剛才……」
「所以剛才兄長做了什麼,我就做了什麼。」
蕭逐星捂著胸口, 本來眼底的委屈的猩紅變成了執拗:「我還做得更好。」
蕭逐晨下意識地看向唐乃。她大半張臉都埋在毯子裡,然而還是能看到額頭的潮熱,長睫掛著水珠,即便是隔著厚厚的毯子, 也能看出她身體的顫】栗。
「咳……」
這一次,快要吐血的人換成了蕭逐晨。他沒想到只是出去了一會, 就給了蕭逐星的機會,更沒想到這小子,這小子竟然改了性子,如此狡猾!
他踉蹌地靠近唐乃,將她從毯子抱出來,感受她身體的輕】顫,鮮血都要擠到喉口。
「白盈穗……你剛才果真、果真……」他咬著牙,勉強壓下翻湧的氣血,又換了語氣:「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靠近他的嗎?!」
唐乃迷迷糊糊的,感覺腦袋快被酒氣和灼】熱攪成了漿糊,她搖了搖頭,將臉藏在他的胸膛里,還記得一件事:「走……」
她還要離開這裡。
蕭逐晨卻以為她要趕自己走,一瞬間眼睛都紅了。然而此時此刻,他拿她毫無辦法,只能泄憤地將她抱在懷裡,猩紅著眼看著蕭逐星:
「蕭逐星,你如此任性妄為,哪裡還有王府二少的模樣,若再違背我的命令,小心我不顧兄弟情義!」
蕭逐星抹去嘴角的血絲:「早在兄長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卻暗中將她藏起來開始,我們的『兄弟情義』就成了笑話了。我如此做,只是效仿兄長而已。」
他一口一個兄長,然而全身沾染清甜的氣息,還一臉漠然的樣子形成了莫大的諷刺。
蕭逐晨臉頰緊繃,不怒反笑:「真不愧是我蕭逐晨的弟弟,真不愧是蕭家人。」
他勉強咽下喉嚨中的血腥,移開視線道:「我做什麼不必事事向你說明。從現在開始,我可以當做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你馬上離開獵場!」
說著,強行壓制被氣得發顫的指尖,就要幫唐乃穿上衣服。然而蕭逐星卻搖了一下頭:「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怎麼可能會輕易離開。」
說著,看蕭逐晨戒備的模樣,諷刺地笑了一聲,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