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乃瞪大眼。
他把酒喝了,那是有毒的呀。
李紳在身後大鬆了一口氣:「王爺,您寬容大度,下官更是慚愧。既然如此,下官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白盈穗,你……」
蕭逐晨沒有鬆手,視線還落在唐乃的臉上:「你走吧,她留下。」
李紳一愣,蕭逐晨看了他一眼,李紳瞬間堆起笑容:「既然您還當她是您府中的舞姬,她自然可以留下。下官告退。」
李紳走後,蕭逐晨的指尖一動,酒杯瞬間落了地。
他將她拉近,站在雙腿之間。
「你好大的膽子……莫名其妙就失蹤,還站在了橋頭,是不滿本王將你趕出王府嗎?」
唐乃無意識地搖頭,她還盯著他的嘴巴看。剛才是真的咽下去了嗎?他為什麼沒有偷偷倒掉呢?還是一會兒就會像是電視劇里的大俠那樣,在自己的喉嚨里一點,就把酒吐出來呢?
她不說話但是視線一直落在了自己的唇上,蕭逐晨的眸光驟然一暗。
還想著爬床?
把毒酒都餵給他了還想著爬床?蕭逐晨又好氣又好笑,恨不得真如之前所說咬】遍她的全身,好好懲罰她。
他的喉嚨一動,聲音沙啞:「怎麼不說話,既然對本王不滿,又為何隨李紳回來?就不怕我再把你趕出去?」
唐乃道:「是李大人讓我向你道歉的。」想了想,怕自己現在在這里他沒辦法把酒吐出來,於是接著道:「那你現在趕我走吧,我要回去了。」
下了毒,就想走?
蕭逐晨眸光一暗,桎梏住她的腰一個用力就將她轉到了寬大的座椅上。唐乃被嚇了一跳,猛地瞪大眼,滿頭的珠翠噼里啪啦地掉了下去。
沒了繁複的頭飾,烏黑的青絲散了下來,幾乎鋪滿座椅。在鮮紅的絨布映襯下,她像是被包裹在禮盒裡最瑩潤的珍珠。
蕭逐晨眸中的怒火變得晦暗,如同摻雜著黑灰的岩漿,他緩緩傾身,低聲道:「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
唐乃看著他:「你說了好多,不讓我爬床、不能在王府里待著。」
說了那麼多,只記得這兩個……蕭逐晨失笑,胸膛一震:
「我說過……你的懲罰還在後面呢……」
話音剛落,就想對著她的唇瓣印下去,但是在即將吞下她的氣息之前倏然一停。
酒液還在他的唇齒間,雖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嚴重的後果,但是……看著她澄澈的眼睛,他還是緩緩側過了頭。
不知這種藥對普通人會有什麼影響。
唐乃眨著眼,道:「你還要接著懲罰我嗎?如果不懲罰我的話,我可以馬上走的。」
蕭逐晨的瞬間氣息一變,
「走什麼?去哪裡,是去李紳那裡,還是回……」
他沒有說完,咬著牙突然看到旁邊的酒壺,瞬間拎起:
「既然向我賠罪一杯酒那能夠。我還沒有喝夠呢……只是酒杯被我摔碎了,只能暫時由你代勞了……」
唐乃有些奇怪,怎麼代勞呢?
腦海中剛起了一點疑惑,就感覺到頸窩一涼,她猛然瞪大眼,驚】喘了一聲,下意識地縮起了脖子。
然而蕭逐晨根本不給她機會,微微一偏頭就如同在沙漠中乾渴已久的野獸,瞬間埋進了小巧的甜湖裡。
微涼夾雜著穿梭其中的灼】熱,仿佛冰鑒中升起炭火,又如同將她瞬間拉回了那個溫泉里,唐乃的手腳蜷起,不由得被激出了眼淚。
她小小地哼了一聲,一回頭卻被酒氣熏得臉頰一紅,再不敢亂動了。
此時埋在她脖頸處的蕭逐晨已經紅了眼,他本以為帳篷中的酒已經是瓊漿,然而再加上了她的清甜,仿佛瞬間變成了天上的仙露,每一口都感覺有醇香、清甜融進口中,讓他頭皮發麻,幾乎軟了脊樑。
然而這一點甘甜根本不夠,他想要壓】榨出更多的甜液,卻怕自己的舌尖卷紅了這一點小小的湖。
不知道廢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抬起頭,他看著唐乃迷】亂的眼睛,當初在水下未等到的得意與滿足終於延遲地撞回了胸膛,他將她撈起,感受身體的震】顫,啞聲道:
「我早就想如此做了……我唯一的遺憾就是當初在溫泉里,沒能準備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