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笑,以前的笑都是推了一下眼鏡,無聲地、高高在上的帶著審視的笑。然而現在,他不戴著眼鏡,一笑的時候露出一點牙齒,薄唇扯出比風霜更甚的冷。
李曉慧「嘶」了一聲,瞬間不敢說話了。
唐乃要睡著了,不住地點著頭,顧清小心地撐住她的臉頰,看到軟肉溢滿了手心。她的神色軟了軟:「都走吧,這裡需要安靜。」
池境點了一下頭。
他掐滅煙,對顧清說:「你說得對,我已經病入膏肓了。現在,我就去找能讓我起死回生的最後一味藥。」
李曉慧和陳虎兩個人一愣,池境走後,兩人看了一眼唐乃的睡顏,小聲地說:「池哥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兩個……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顧清搖頭,「無所謂,不過是從一個病變成另一種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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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教堂十分寬闊,但只有後面最為隔音。
池境順著兩人的腳印來到後面的一處房間,站在門口。
此時大雪紛飛,外面已是暗色,只有窗口處零星一點光映出雪面的晶瑩,泛出點點的冷。
靳驍和洪正元站在窗口,兩顆火星在黑暗中明滅。
靳驍道:「你確定你的心意了嗎,不是一時的衝動?」
洪正元頓了頓:「老大,我跟了你這麼久,你還不了解我?我是魯莽、衝動,愛闖禍,但也不是傻到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我一看見她心裡就化成一團,她失蹤的時候想她想到發瘋,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靳驍抽了一口煙,沒說話。
「你呢?別怪我直說啊。其實以前我總怪你對孟思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顧忌著她爸的什麼『救命之恩』,但其實我知道你就是性子太軸,不想亂了自己的原則,對她一點舊情都沒有。但我沒想到你突然又對她上了心……」
靳驍的聲音有些啞:「和你一樣。人如果能知道自己的感情如何開始變化的,那麼我早就及時停止了……不,應該說我停止過。」
洪正元嘲笑出聲:「你還有這一天。我和池境其實私下裡早就說,你看似對一切冷漠,其實都是裝的。池境說看不透你的心思,這有什麼難的,你是嘴上說不好,行動卻很誠實。剛從商場回來的時候,為了不讓我們接近她,故意每天對她嚴厲,眼睛都不眨地看著她。」
靳驍自嘲一笑。
兩人沉默地聽著雪聲,洪正元吐口氣:「所以,到底怎麼解決?找個地方打一架?你放心,我不會下死手。」
靳驍緩緩吐出一口煙:「今天我沒有對你出手,就代表以後也不會出手。」
洪正元「嘖」了一聲:「又想耍老大威風?怎麼,就你識大局?就我是愣頭青?用拳頭說話怎麼了?」
靳驍搖頭:「不是,只是不想再在她面前失了風度。」
洪正元嗤笑:「你他爹的又在裝,艹。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氣得異能暴動,雷電都溢出來了。」
靳驍低聲道:「只是情不自禁罷了,和生氣沒關係。」
說到這裡,洪正元也不面暗了眸色。確實,他剛抱到唐乃的時候,只覺得頭皮發麻,全身的熱度飆升,不自覺地異能暴動,體溫比極熱都差不了多少,差點把懷裡的她都熱化了。
然而靳驍的異能卻也讓她不自覺顫慄,徹底失神。
他不免起了比較的心思,一時間臉頰發熱,一時間又是心裡窩火:「所以你所謂的解決就是、就是也親她?」
靳驍道:「只是讓你知難而退。」
「這可退不了我!」洪正元有些焦躁,「那以後怎麼辦?以後就都這樣了?萬一,萬一我還想親她呢?你也要……艹。」
洪正元羞恥地說不下去了,仿佛他和靳驍兩個人是爭風吃醋的兩個傻子,好吧,現在確實是。他抹了把臉:「這樣吧,你打我一頓。只要不把我打死,就算是斷胳膊斷腿我都認,然後你就放棄她行不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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