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記憶太過久遠，葉清越頓了頓，才緩緩吐出那幾個字：
「嗯……萬劍穿心？是這個結局嗎？」
柳域一時語塞，滿心困惑，為什麼如今的葉清越，仿佛能夠看透他的心思一般。
「哥哥怎麼不說話？嗯，看來清越沒有說錯。」
葉清越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似乎又猜中了柳域此刻在心中如何吐槽自己。
緊接著，葉清越神色變得認真起來，解釋道：
「你看到的景象是真實的，那些的確是我親手所為。不過，我所殺的人，都是天道找來的傀儡，居然妄圖以此替代你。」
「不過是些心懷不軌之人，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那麼，這成神系統……」
「成神系統是天道的化身。」
「那天道給予我的系統獎勵？」
「那都是我前世偶然獲得的。如今在哥哥手中也無妨。」
「那麼為什麼天道會特意讓我去救你。」
「那當然是因為我作為氣運之子，天道想要壓迫我，卻又不能讓我死於非命。」
柳域嘴唇微抿，無聲地接受了這一切。
似乎是對葉清越身上的異樣有所察覺。
「轟隆——」
此刻禁地的上空頓時烏雲密布，天道無情降下即將數道天罰，試圖讓他迷途知返。
「滴！警告警告！檢測到天命之子記憶存在異常，數據混亂，請宿主切勿接近。」
柳域眼神晦暗不明。並沒有理會腦海中驟然響起的系統警報聲，拋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個疑問：
「這一世你遭到了這麼多次命懸一線，我都沒有幫你。舒凡，你後悔嗎？」
「不後悔。」
葉清越目光堅定，赫然走前一步，等待獨自背負這本該屬於他的懲罰。
可現實中，那位傳說中冷心冷情的劍修卻將他護在身後，劍光劃破永夜，再次向他伸出自己溫暖的手，語氣關切道：
」我教你一劍破山河，你可願與我同證大道？」
葉清越的神情怔了怔，眼前那人兩世熟悉的身影逐漸重合，隨即略帶釋然地回答道：
「我願意。」
*
和陳之桃簡單說明情況後，柳域首先帶著葉清越回到了天衍宗的執事堂交接任務。
之後，他還來到了大都的神威將軍府，有意向謝憐竹提起了何生身上的謎團，以及陳冠清的可疑之處。
「小魚丸兒，如果你所言非虛，那麼我一定會上報給將軍府其他審判者，徹查此事。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在其中攪局的魔修。」
柳域透露出來的東西，信息量有點大，謝憐竹頓了頓，隨即神情堅定，毅然做出了這番承諾。
「嗯。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何生亦或者時子衿，應該都是個不錯的突破點。」
臨走之前，柳域帶著葉清越來到了珍寶閣，看望田老，順帶修復了他們的護閣法寶水漓紗。
「哈哈哈哈。你小子怎麼回來看望我了。果然我沒看錯，你小子日後就是這麼有出息。」
眼見柳域帶來的葉清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水漓紗給修復好了。
田凝天拍了拍柳域的肩膀，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滿意，簡直笑得合不容嘴。
「哥哥。」
葉清越默默攥緊了柳域的手，眸底是看不清楚的情緒。
「田老……」
眼看自家道侶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隻手上，柳域微微側身，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顯然，葉清越這麼明顯的小心思，田凝天自然也發現了，於是訕笑道：
「咳咳。以後你和你道侶可以常來看看，常來珍寶閣看看。哈哈哈哈。」
「徐閣主。」
而見到徐淨秋後，葉清越則微微頷首，一語便道破了她的身份。
顯然，在前世他們有過不淺的交集。
「我們走吧。」
柳域再次牽起了葉清越的手。
「去哪？」
葉清越沉默了半晌，才堪堪吐出這個兩字。他害怕柳域又一次丟下自己。
「回涼州，為你報仇。」
「……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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