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半魘老人表面和藹的臉上神色莫測,將要對他產生對不滿之際。
他又快速地收回自己的視線, 沒有多看一眼,隨即開始不帶一絲痕跡地誇讚起半魘老人。
「此處荒草不生,靈力稀薄, 無論怎麼看都毫無價值。師父卻特意攜徒兒前來,定然是別有用處。」
此刻柳域裝作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十分惶恐。但在他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後, 又迅速改正,最後客客氣氣地向半魘老人行了一禮。
「徒兒愚鈍, 求師父指點。」
「哈哈哈。徒兒不怪你。」
半魘老人在柳域面前大笑著,一邊讓他不用繼續做禮, 一邊解釋道:
「是為師考慮的不夠周到。作為魔修中的一員大將, 我居然忘記把這麼重要的大事告訴你。實在是不應該。」
聽到這番話之後,柳域不由得長吁一口氣, 然後在心裡默默地想著:還好李半夢沒有繼續追究。
畢竟他可是把自己穿書前, 在各種仙俠片的被迫薰陶下學會的話術都用出來了。
可以說在某個程度上, 柳域已經完全能夠熟練地掌握「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高超的技能了。
而半魘老人見柳域低眉順眼,特別乖順的樣子, 一時間十分滿意,在心裡直點頭。
到最後他還想著,這才是真正值得收入麾下的好徒弟。絕對不會忤逆師父。
無形之中, 半魘老人又拉踩了一波其他人。
畢竟他可清清楚楚地知道,在將軍府的那群人中, 曾經有過多少只知得道升仙,卻不知尊師重道的傢伙。
他李半夢親眼見證過,所有師兄弟集體背刺師門的極度無恥的場面。
那時的自己手無寸鐵,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收留、養育他的師尊、師伯一個個地慘遭毒手。
如果柳域敢背叛他,那麼他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這個地方雖然離中州的靈塔十分遙遠,可在它的地下卻暗含一條靈石礦脈。通過它散發的魔氣能夠與靈塔建立微弱的聯繫。」
「這也是為什麼靈塔中的魔氣能夠源源不斷的產生。一切輸送魔氣的渠道,根源都是依靠這條看似平常的靈脈。」
靈塔、天驕、魔氣、靈脈、中州……
柳域分明從李半夢的話里,聽出了一些原文都不曾記載的蛛絲馬跡。
或許原文中的陸含光身陷魔道,賀栩奪舍,何生立冢……似乎一切都不是那麼無跡可尋,平白無故地發生。
但他經過頭腦的一番整理之後,好像總有什麼無形的存在干擾著自己。讓他仍舊始終無法進行下一步,拼湊起任何完整的線索。
而本來侃侃而談的半魘老人,此刻突然眉頭一皺,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開始神神叨叨地計算著什麼。
「不好!有人想要強占靈脈。差點就要躲過我這個看守者的監視了。」
「為師有要事在身。徒兒,你暫且在這裡稍作歇息。記得別把那些『難纏』的東西給招惹上身就好。」
隨即李半夢為了節省不必要的事端,直接用魔氣,將一枚他早已煉化的銀針,強制融入柳域的佩劍中。
這樣,他既能夠立即得知柳域的所處境地,又能夠適時地借用佩劍,以此確保柳域性命無憂。
柳域一時有些啞然失笑。在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有人真的把他孩子養的。
雖然半魘老人的真實年齡,的的確確比自己大得多就是了。
最後柳域不忘自己的徒弟身份,恭恭敬敬地回答半魘老人:
「是,師父!」
在半魘老人離開不久,面向小土坡站立不動的柳域,影子之中分明多了一些特別的存在。
它們像躲在暗處的巨蟒吐著蛇信子,帶著令人作嘔的陰險粘膩。
靜待時機,卻又蠢蠢欲動、饞涎欲滴,想要從柳域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口肉來。
……
與此同時,當初柳域離開時的小少年正在進行著屬於自己的蛻變。
和原文不同的是,如今的葉舒凡在柳家並沒有遭受任何不公,而是十分自由與優渥。
反而是他自己,將那份壓力硬加到自己身上。不管是與「魔修」的血海深仇,還是對柳域的思念之苦都需要足夠的實力。
「少主,我們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劍術不能急於求成,那樣反而會導致事倍功半。效果大打折扣。」
一個青年模樣的僕人,看見葉舒凡的手都被竹劍磨出血了,頓時變得慌慌張張。手忙腳亂地想要幫他包紮傷口。
青年的實體是葉家的護族靈獸水麒麟。他沒有離開葉舒凡的身側。而是作為守護者的角色,寸步不離地待在自家少主的身邊。
「不用麻煩了,青蒼。前段時間我讓你打聽哥哥的消息,現在有眉目了嗎?」
相對於青蒼的慌亂,葉舒凡的心態就顯得平常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