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沒用食物二字。
不過郁知沒感覺被冒犯了。
孟應年的生活環境本來就跟普通人不一樣。
他們都不能用自己標準要求對方。
所以郁知也如實說:「這有點難,放心吧,我不會招待你吃這種東西的。」
孟應年不滿郁知這個回答。
再次要求:「你也不要吃。」
郁知失笑:「孟應年,我是個普通人,這是普通人生活的一部分。」
孟應年不以為然:「以後你的每頓飯由我安排。」
「怎麼安排?我過陣子就要去上學了。」
「我會找人給你送。」
「每一頓?每一天?」
「嗯。」
郁知立刻拒絕:「我不要。」
孟應年不理解:「為什麼?」
「我又不是小朋友,一個大學生每頓飯都要人來送,被別人看見,我豈不成異類了?」
「那是他們的問題。」
「我不喜歡。」
「我不懂。」
郁知語氣堅決:「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只想做個普通大學生,不想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孟應年停頓片刻,問:「只是給你送送飯,也會違背你的想法?」
郁知乾脆回答:「對。」
孟應年不說話了。
郁知低聲道:「……對不起,是我不知好歹。」
孟應年卻說:「是我考慮不周。」
並主動終止話題:「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郁知拿起筷子,順著台階下了。
這頓飯吃得安安靜靜。
一安靜,人就不自覺去找其他注意點。
郁知發現孟應年吃相很斯文。
除了細嚼慢咽的用餐習慣,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吃的真的太少了。
同樣是一口的量,孟應年的一口只有他的三分之一,而他也是正常進食,而非狼吞虎咽。
他們同時動筷,郁知的胃口剛打開,孟應年就放下了筷子。
郁知看了眼孟應年碗裡沒怎麼動過的米飯:「你不吃了?」
孟應年「嗯」了一聲:「你吃你的。」
郁知忍不住發問:「你在跟我賭氣嗎?」
孟應年:「沒有,我飯量就這樣。」
郁知拿不準他是嘴硬,還是說真的,一時無言。
這時,孟應年的手機響起來。
一個越洋工作電話。
孟應年一口流利的英語跟對方交談,郁知只能聽懂個別詞彙。
十分鐘過去,電話結束,郁知也吃飽了。
之前被打斷的聊天也續不上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孟應年每天上班都把郁知帶著。
郁知在辦公桌畫稿,他在茶几上辦公。
期間郁知過問過好幾次休息室的網絡。
他不想一直占用孟應年的辦公位置。
孟應年讓陳勛找人來看過,不知道為什麼,維修工作一直沒開始。
郁知只好再催。
這次孟應年告訴他:「休息室沒法通網,你以後就在外面忙。」
郁知不信。
「不是裝個路由器就能搞定的事情?」
孟應年:「搞不定,牆隔音做太好,把信號也隔絕了。」
郁知半信半疑。
轉而說:「那我也不好一直影響你,之後你上班我就不去了。」
「不行。」
「我不在家,我爸媽為難你,我沒法護著你。」
孟應年的語氣不容商量。
郁知只能開解自己——既然孟應年堅持,他又不吃虧,就這麼著算了。
兩個人,一個堅持,一個接受,這件事就這麼達成了一致。
然而別人並不這麼想。
總裁天天帶一個美少年來上班,還讓美少年坐辦公椅的事情,在集團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
前任、親戚、小情人、未婚妻、夫人……各種身份被安在郁知身上。
親眼見過郁知的人,無一不被他的美貌驚艷,一傳十十傳百,沒兩天,郁知在外人嘴裡已然變成絕美無比的s級omega。
這些議論自然也傳到了董事長孟恆澤耳朵里。
孟恆澤聽完在辦公室大發雷霆,斥責孟應年荒唐無度。
這下在孟恆澤身邊工作的人心裡有了數。
美少年多半是孟應年包的小情人。
小情人得寵,還不安分跟著孟應年來集團招搖,惹得孟恆澤不滿。
孟恆澤如今就孟應年這麼一個獨苗,親父子就算有矛盾哪能動真格,最後倒霉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