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一樣,難道你也覺得危辛惡貫滿盈?不配有人愛他?」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北鷗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又見他一臉的雲淡風輕,總覺得是被他戲耍了,眼神一變,當即向他使出一招鴻雁訣。
「我是誠心與你表明我的態度,姑娘何故要發難?」
北鷗發現他只是一味地躲藏,卻不接招,於是招式越發凌厲:「浪蕩之語隨口就來,想必你深諳其事,莫不是歡場浪子,故意拿我們尊主消遣?」
「何人敢拿你們尊主消遣?」雲渡繼續躲閃。
「閣下不就是嗎?」北鷗步步緊逼,將他囚困在角落,「不該招惹之人,就不要輕易招惹!」
「姑娘可是冤枉我了,分明是你們尊主先招惹我的。」雲渡說。
「胡說,尊主潔身自好,從不拈花惹草!」
「那我便放心了。」雲渡輕笑道。
「......」北鷗徹底被激怒,聚起渾身內力,翻江倒海般的狂風向他襲去,雲渡往後撞上牆壁,悶哼一聲。
北鷗微微一怔,這清觀宗首徒,為何這般輕易就中了她的招?
正疑惑時,身後響起一道聲音:「北鷗,停下吧。」
北鷗停下手,轉身看著床上的閻林坐起來,掀開面具,五官微動,隨後變換成另一張臉,朝她使了個眼色。
北鷗立即會意,不忿地看了雲渡一眼,才悄然離開密室。
危辛踱步上前:「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雲渡靠著牆壁,無奈地笑:「凜城這麼多人,你靈力微弱,你以為真那麼好找嗎?」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找不到你,就只能讓你來找我了。」雲渡側頭,目光落在他臉上,不禁莞爾,「凜城唯一有機會能讓我受傷的,就只有北鷗,我只能便來找她了。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
「你剛剛是故意輸給她的。」
「不輸給她,你怎麼會主動來見我?」
「那方才那番話,也是故意說的?」
「那是真的。」
危辛快速地眨了下眼睛。
雲渡一隻手搭在他肩上:「剛才沒用真氣抵禦,胸口有些疼,借肩膀一用。」
「下次不要這樣了。」
「嗯?」
「你受傷了,還怎麼給我輸送真氣?」危辛板著臉說。
「不影響。」雲渡抬起頭,腦袋一偏,準確無誤地攝住他的嘴唇。
危辛不過愣神片刻,形式就發生了變化,後背抵上了牆壁,身前卻是雲渡溫暖的胸口,密不可分,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心臟跳動的頻率。
「危辛哥哥......」
危辛猝然驚醒,一把推開雲渡,回頭看向從床底飄出來的遊魂。
「危辛哥哥,我也想親親你,可以嗎?」閻林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
危辛倒回去,拎起她的魂魄,教育道:「我們不是在親嘴,是在渡氣,你懂嗎?」
「才不是,我看過話本子,你們就是在親嘴,接下來你們還要——啊!」
被收進乾坤鎖了。
身後響起輕笑聲,危辛回過頭,看著雲渡抑制不住的笑容,一臉無奈。
第39章
北鷗在外面等了一會, 見危辛獨自出來,目光一頓,假裝沒看見他紅腫的嘴唇, 低聲商量道:「尊主,閻林的情況有些複雜, 她魂魄太多, 我覺得還是只留下一個魂魄更好, 這樣回魂時才能降低風險。」
危辛頷首:「那就先把她魂魄的問題解決吧,你讓她們幾個商量一下,看看留哪一個魂魄。」
「還有就是關於你的真氣,我打算再試試用冥虞草,看看有沒有效果。你先在凜城呆一陣子,等我弄到冥虞草, 就來找你。」北鷗道。
「你手上這麼多事, 冥虞草就交給南凰和西雀吧, 他們二人辦事得力。」
「行。沒想到南凰這麼快就升到堂主了,我還記得她被打得渾身沒一塊好肉的樣子......多虧你當年把她撿回玄璣宗,才沒錯過一個忠心耿耿的好苗子啊。」北鷗感慨道。
危辛心道好苗子不假, 就是不知道這苗子以後還會不會向著他了。
兩人說著話,察覺到有人朝這邊靠近, 危辛回過頭, 來人身形頎長, 面容俊朗,只是臉上也添了歲月的痕跡, 頭髮微白,雙眼卻明亮有神。
「海靈,這位小公子是你的客人嗎?怎麼帶到後院來了?」來人問道。
「這是我......朋友的兒子, 叫阿辛,特地來凜城探望我的。」北鷗笑著走上前,挽住來人的胳膊,沖危辛笑了笑,「阿辛,這就是我的夫君,仲襄。」
危辛沖對方點點頭:「久仰。」
仲襄莞爾一笑:「既是來探望海靈的,那便在這裡住下吧,我這就著人去安排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