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林青荇都躺了,那他們也躺吧。
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著礁石,浪花在撞擊的瞬間四散飛濺,化作無數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像是散落的星辰。
巨大的礁石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個人安詳地躺成一排。
看起來睡著,實際上人已經走一會兒了。
誤入直播間的人。
【對不起,誤入,誤入,[鮮花][鮮花][鮮花]】
【對不起,誤入,誤入,[鮮花][鮮花][鮮花]】
【對不起,誤入,誤入,[鮮花][鮮花][鮮花]】+10086
一時間直播間似乎都被刷成了靈堂。
原本直播間的觀眾:「……」
癲子們,快起來啊。
一會兒要傳出你們都死了,在這裡舉行葬禮的謠言了。
【冒昧問一句,這是天-葬還是水葬?】
【最左邊的兩個人是一對嗎?他們離的好近,生則同衾,死則同穴就是這樣了吧。他們好相愛。】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只是睡著了。】
第二期剛開播上的第一個熱搜就是——島嶼流放小島舉行葬禮。
王脆脆發出尖銳爆鳴聲,「活爹們,別睡了,你們的粉絲會以為是我弄死你們的,他們會鯊了我的。」
然而,沒有人理他。
再湊近,聽到一群人均勻綿長的呼吸,一看,各個頂著熊貓眼的人都睡著了。
林青荇和江承昀是純昨天晚上玩太晚,困的,曬著太陽聽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躺下就睡著了。
夏意春、陳鈺凝和李雨蔭,最近是真的很忙,都在上升期,通告一個接一個,每天最多就睡三四個小時。
一睡也就睡著了。
謝景瀾最近在誦經,不分晝夜地念,祈禱江承昀追不上林青荇。
翟岩回家天天跪祠堂,一回家,翟老爺子看一遍節目覺得他丟臉一次,讓他滾去跪祠堂一次。
總之,新時代的好青年們,就沒有晚上正常作息,好好睡覺的。
王脆脆:「……」
王脆脆抓狂,活爹們,你們是真睡啊,你們睡了我怎麼辦?我請你們來睡覺的嗎?我在這裡當嘉賓嗎?
很快,彈幕開始滾動。
【脆脆導演別喊他們了,黑眼圈都要掉地上了,讓孩子們睡睡吧。】
【別說他們想睡了,我聽到海浪的聲音我都想睡。】
王脆脆哼了一聲,最後沒喊這群癲子起來。
傍晚,夕陽西斜,一道海浪猛得掀起,越過他們睡的礁石,兜頭就潑了下來。
正睡著的眾人,被拍得一個激靈。
鹹鹹的海浪兜頭潑在臉上。
翟岩李雨蔭陳鈺凝謝景瀾:「靠,誰尿我頭上了?」
夏意春:「哥哥,不要。」
林青荇:「唔,江承昀,別弄我臉上。」
江承昀:「荇荇,別脲我頭上啊,脲我嘴裡,荇荇,別浪費。」
聽見江承昀的虎狼之辭,林青荇驟然清醒,臥-槽!江承昀!!!
一把捏住江承昀的嘴,「閉嘴,江承昀。」
江承昀也醒了,看著被淋濕的林青荇,粉色的髮絲濕淋淋的,像是一隻濕掉的小貓,眼睫也還沾著晶瑩的水珠。
一眨,啪嗒,林青荇眼睫上的水珠滴在他臉上,江承昀呼吸都重了幾分。
荇荇!
林青荇還在眨眼,水順著睫毛進眼睛了,江承昀大手捧住林青荇的臉,細細給林青荇擦著,「還難受嗎?進眼睛了了?」
林青荇眨了一會兒才舒服一點。
旁邊罵罵咧咧暴跳如雷的眾人,看到這邊在捧著臉說悄悄話,安靜了一秒,罵罵咧咧地更厲害了。
憑什麼同樣是被淋,那邊在談戀愛,他們是真的淋成狗啊!
【我去,牛蛙牛蛙,你們每個人的發言都好牛啊。】
【我本來以為誰脲我頭上已經是巔峰了,沒想到小意的哥哥別弄就出來了。】
【啊啊啊啊,結果荇荇下一句就是別弄他臉上,我靠,弄什麼在臉上詳細說說呢,我靠!!!】
【最離譜的還是江承昀,脲他嘴裡……我都不想說了,私下肯定幫荇荇……過。】
又一道海浪打過來,一群人也沒心思罵罵咧咧(談戀愛)了。
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絢麗的橙紅色,像是被打翻的調色盤,層層疊疊的雲彩被鍍上了一層金邊,海面在夕陽的映照下,仿佛被點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