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感謝他,這也幫助我看清了很多東西。
接下來,我需要把寧永壽翻出來的這些東西,寧來福身上的另一條信息,以及屬於玩家空白期的第三段和第五段,都集中到一起來,因為它們都在直接和間接地告訴我們一個本局副本的隱藏規則。
我把它大體定義為『有意識的順序』。
簡單來說,就是副本規則在操縱三條時間線時,遵從兩種順序邏輯。
一是這三條線本身的時間順序,即民國二十年發生的事,會相應地影響到民國二十一年和二十二年。
二是玩家確定觀察到的事實的順序,也就是說,在三線並行的情況下,不僅僅是前線可以影響後線,觀察到的既定事實,也可以影響未被明確觀察到的。
後者舉個例子,如果奇異物品避難所在寧永壽收購奇異物品前,就在第二線或第三線時,就被玩家親眼確認觀察到了,那麼寧永壽將無法收購到這件奇異物品,或者它被收購走了,但等到第一線結束,進入空白期時,它又會因各種各樣的理由,從寧永壽手中,再次回到周家,確保在第二線或第三線被觀察的那個時刻,它仍是當時被觀察到的狀態。
無論它中間或以後如何波折,副本規則如何操作,玩家觀察到的部分,都會是既定的事實。
而間接獲知或看到的事物,則不具備『既定』這個屬性。
寧來福身上的古怪和矛盾,和寧永壽的許多行為,都已經將這條副本規則明示了出來。
副本特意設定了時間線與時間線之間,出現玩家無法參與的空白期。不管前線或後線之間出現了多少矛盾和漏洞,都將會被這些空白期內的劇情操作合理化。
增刪,扭曲,扳正,哪怕過程離譜,也依舊可以確保既定的事實,依舊是事實。
比方說,第三線里,我觀察到某位鎮民還活得好好的,在我觀察過之後,這位鎮民被第二線的某個玩家殺死了,這個玩家已經通過玩家兇案成為了NPC,再次殺人也不會更換軀殼,因此這位鎮民是徹底死亡了。
可我在第三線卻又觀察到了他是活著的。
遭遇這種矛盾情況,副本的這條隱藏規則便會開始發揮作用,利用第二線結束後、第三線開始前這段空白期,理順這個矛盾。
比如,它可以讓一個和這位鎮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從外界來到朋來鎮,改成這位鎮民的名字,因為我只觀察到了這位鎮民活著,未聽他談過他的過去。
當然,如果聽過,那它就會繼續再補。以正常的、科學的手段,以不正常的、不科學的手段,皆有可能。
這也是這局副本難度高的具體體現之一,混亂。
甚至我認為,混亂,同樣是這局副本的基調。
第二段的分析大概就是這些,第三段和第五段這兩段空白期,也都一併在這裡講過了。
這兩段空白期里,值得詳說的大事沒有,一些小事總結起來無非就是黑白子的各種對抗與妥協,以及一些填補漏洞的劇情。
掰開來細說,也無法讓謎底更齊全,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對於空白期,只需要看透它『實時變動』的本質與『順序邏輯』即可。
到此,刨去已經分析過的部分,剩下的只有兩段時間段,分別就是第二線和第三線。」
黎漸川運筆如飛。
雖說在這種四人競爭之中,有關謎底的內容自然是越多越好,越完整越好,但有兩點解謎的根本原則還是不變的。
一是即便是猜測,也需要一定的證據,哪怕很少。沒有依據的猜測如無根浮萍,猜得就算非常正確,魔盒遊戲也不一定會認定其解謎成功。二是詳略需得當,少說點完全不能提高正確率和謎底完整性的廢話。廢話浪費時間不說,更容易模糊重點,讓自己的思路也跟著廢話紊亂。
隨著解謎的次數越來越多,黎漸川對於這兩點原則,都有了更深的體會。
「關於第二線,同樣需要提兩件事,但價值都不大,之所以放在這裡提一提,是為了讓整個真相的脈絡更為清晰些。
每一件值得關注的事,都是一顆珠子,它出現的目的不是讓你用盡心思去欣賞這顆珠子本身,而是讓你把它們串聯起來,變成一條項鍊。
這就是我對它們的理解。
我的這條『項鍊』已經完成,珠子的本質也已經清楚,那也就沒有必要回頭再去欣賞每一顆珠子了。如果需要,可以再去挑選某顆珠子,探尋更多線索。
發生在馮天德身上的玩家兇案,就可以算作是一顆珠子。它也是我想在第二線提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