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蘭娓娓道來,「小星,有些事,我覺得,若我現在不說,怕是以後都沒機會告訴你了,這些年,我棄你不顧,都是我的錯,或許,當初我不該僅憑一個神婆的話就拋棄你……」
林星冷漠道,「說仔細點。」
喬玉蘭抬眼,模糊間,時空裂隙仿佛將她們帶回了林星十歲那年。
在喬玉蘭的記憶里,她和前夫林常的關係可以用糟糕來形容,因為偷嘗禁果,自他們早早結婚生下林星後,他們每天都在為家裡的柴米油鹽吵架。
他們以為,只要他們兩人齊心協力,沒有什麼坎兒是邁不過去的,剛開始,林常也對小林星和喬玉蘭無微不至,兩人彼此真心相愛,對未來充滿憧憬。
只是,漸漸的,家裡的開銷越來越大,林常不得已出去尋找工作,喬玉蘭則當家庭主婦,在家照顧小林星。
因為放棄了學業,林常學歷低,在工作上四處碰壁,終於找到一份稍微好些的工作,卻是要經常加班。
這樣一來,林常和喬玉蘭的生活便只剩下柴米油鹽,和無盡的埋怨和爭吵。
喬玉蘭沒工作,家裡的一切開銷都要伸手問林常要,可喬玉蘭本身是個要強的性子,面對林常給錢時常常埋怨她大手大腳,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的行為,喬玉蘭終於忍不住了。
她據理力爭,「我大手大腳?你自己算算,你給我的錢,我哪一分不是花在這個家裡?若不是為了照顧你的女兒,我何苦低三下四地問你拿錢,我自己有手有腳,若出去工作,不見得掙得比你少。」
「我的女兒?難道她不是你的女兒嗎?」林常煩躁道,「我就說你一句,你跟我頂十句,我跟你說不通,今晚要加班,我就不回來住了。」
「呵,外面養著小情.人,是我我也不回來住。」
「你胡說什麼?」
喬玉蘭陰陽怪氣道,「你自己聞聞,你身上的香水味都要嗆死人了,還有,上一次那個口紅印……」
林常忍無可忍,「我都說了,那是同事不小心蹭的,你非要一直翻舊帳嗎?好,我不管了,隨便你怎麼說,我現在就出去會情.人,我不養兩個,我養三個!」
林常摔門而去,留下喬玉蘭和嚎啕大哭的小林星在空蕩蕩的家裡。
後來,喬玉蘭終於忍無可忍,也出去工作了,小林星沒人照顧,她奶奶不管,喬玉蘭便只能把她送到樊桂花家,讓她幫忙照看。
工作後,兩人越來越忙,越來越顧不上小林星,只是每月把錢打給樊桂花,讓樊桂花照顧著。
因為相看兩厭,他們極少能一同回溪北村看小林星,就算回來,都是待不過三分鐘就會爭吵,最後不歡而散,留小林星站在老屋的門口,望著他們驅車離去的背影,孤立無援。
在林星十歲時,他們生出了離婚的念頭,因為都不想帶著林星,他們當著林星的面吵得不可開交,就連林星跑了出去他們也沒發現。
「那次我們找了你半天,快把我們嚇死了。」喬玉蘭後怕道。
也就是那天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林星從林家祠堂里被帶出來後,整個人就像中邪了一樣,瞪著血紅的眼睛像是要把喬玉蘭和林常生吞了。
他們嚇壞了,馬不停蹄地把人送到診所,醫生初步診斷說林星是受了刺激,他開些安神藥,讓她睡一覺就好。
林星醒來後,果然恢復了正常,只是情緒十分低落,喬玉蘭和林常以為這件事就算翻篇了,誰知道,他們回去的那天晚上,林星從老屋偷溜了出來。
她拿著刀,回到家裡,趁著夜幕降臨,把刀刺向了他們。
這時候林常和喬玉蘭還未分居,加上要商議離婚的事,這天他們都回家了。
喬玉蘭記得,那天下著暴雨,窗外電閃雷鳴的,她睡不著,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她正想起身,餘光瞥見林星那突然出現的身影,喬玉蘭險些嚇暈過去。
那時林星不過十歲,個子並不高,留了長發,但此時她長發散落,已經被雨水打濕。
她全身往下淌著水,手裡拿著刀,猩紅著眼,閃電劈下,仿佛還能看見她周身被黑氣環繞,她就像沒有意識的傀儡般沖喬玉蘭襲擊而來。
喬玉蘭一邊反抗,一邊大聲呼叫,睡在隔壁房間的林常聽見動靜,連忙過來查看。
林星在喬玉蘭的手臂上劃了一刀,轉臉看見林常,手中的刀又沖他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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