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洵看了眼林星,林星見此,慢悠悠從口袋裡拿出那幾張信紙,「我們已經拿到一部分配方,只要梁先崇敢來,那麼,另一部分的配方我們勢在必得,所以,即使減少了通關時間,我們也能在今日完成任務離開。」
「那他要是不敢來,我們的計劃豈不是全部泡湯,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陸驚洵和林星異口同聲,「他一定會來。」
眾人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屋子內傳來一片驚嘆,「按照這樣的進度,今天我們就能回去了,太好了!」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那就保佑我們一切順利!」
安撫好眾人,林星尋了個相對乾淨的地方坐下,其餘幾人也跟著走過去,松蘿眼疾手快,緊緊挨著林星坐,仿佛她們當真是時時刻刻都要黏在一起的好閨蜜。
許晴眯起眼,有些不滿,順勢坐在林星另一邊,她瞥了松蘿一眼,轉頭光明正大問林星道,「大林子,她怎麼還糾纏著呢,不會是想故意貼上來,就為了引起某人的注意吧?」
許晴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驚洵,倚在旁邊柱子的陸驚洵指了下自己,終是無辜地撇撇嘴,抱臂而立。
沒等林星說話,松蘿倒是坦誠道,「對呀對呀,我就是想引起姐姐的注意。」
「我就說,為了陸……」,許晴說著,察覺到了不對,她語氣一轉,不可置信道,「啊?」
林星輕拍兩下許晴的膝蓋,說道,「今天能這麼順利拿到映月手中的配方,多虧了松蘿。」
許晴與林星一樣,都是愛憎分明的性子,對於確定是友軍且能提供幫助的人,她向來來者不拒,但相對來說,許晴更活潑隨性些,而林星更沉穩內斂些。
聽到林星這樣說,許晴試圖理解,片刻後,她「哦」了一聲,顯然接受了短暫地成為盟友的松蘿,她毫不避諱地問道,「那你上回瘋了似的找大林子麻煩是怎麼回事?」
松蘿尷尬撓頭,無辜反問道,「我問你,要是某天有人代替了你在姐姐身邊的位置,你會怎麼辦?」
「誰敢?」許晴眼睛一瞪,「我撕了她。」
林星會心一笑,抬頭看,溫暖的陽光落在她的肩頭上。
松蘿挑眉,什麼都沒說,卻仿佛已經回答了許晴的問題。
有時候,友情里的第三者,比愛情里的第三者更讓人感到惶恐不安,也更讓人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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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三刻,門口外果然傳來動靜,有人在敲門,仔細一聽,似乎還有雜亂的腳步聲,陸驚洵讓其餘人先找地方藏身,自己則上前去開門。
一如他們所料,梁先崇並非只身前來,而是帶了一群家丁,他們個個身強力壯,手中拿著銳利的棍子。
見了陸驚洵幾人,梁先崇讓他們止步,自己走上前來,說道,「林老闆,金子可備好了?」
陸驚洵指了指腳旁的幾個大箱子,「說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林某從不誆人。」
梁先崇作勢就要使喚人上前去開箱子檢查,這時方一遲上前攔在前面,說道,「金子就在這不會跑,可是配方呢,梁老闆總得讓我兄長先看上一眼吧?」
梁先崇勾唇笑了下,從寬袖中拿出一張信紙來,他將信紙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一些字,看著的確像是配方。
可那配方只有一張,應該只是調製染料的配方,梁先崇料定他們是外行人,看不出門道,所以故意只拿一部分來試探他們。
但他不知道的是,林星他們已經從映月那裡拿到並看過織染的配方,這樣一來,事情便能按照他們預想的方向發展了。
梁先崇說,「林老闆,如何?」
陸驚洵笑道,「梁老闆也是實誠人,不過,世人皆傳,浮光紗製作工藝繁雜,可這配方才寥寥幾筆,就能將其全部流程記在其中了?」
梁先崇說,「林老闆不信梁某?」
「不敢,只是可否再拿近些,讓我仔細瞧瞧?」
梁先崇想了一下,指使人親自拿過去給陸驚洵,正當那人走近之時,梁先崇眼睛一眯,暗暗使了個眼色,他身旁的人便趁此衝上去,猝不及防地一腳踹翻了木箱。
木箱的蓋子被震開了,裡面空無一物,而陸驚洵也不蠢,他眼疾手快一把搶過了家丁手中的配方。
梁先崇知道他自己果然被耍了,當即一揮手,他身後之人便默契地舉起棍子圍上前來,而躲在暗處的通關者見此,亦紛紛從各個角落冒出來與他們對峙。
雙方人數相當,頗有千鈞一髮之勢。
梁先崇卻不意外,他冷笑一聲,「真當我傻?林老闆,我就知道你不是誠心跟梁某做生意的,現在你手上拿著的,只是調製染料的配方,若沒有織染部分的配方,你拿著的不過是廢紙一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