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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沒料到映月竟如此好說話,她稍稍坐直身子,努力透過紅紗想要看清她此時的神情,可惜她什麼也沒看見。

林星便說,「那就從你和梁先崇是怎麼認識的說起,包括他的性子,你們之間的關係,事無巨細,你都要告訴我。」

映月顯然有些慌張,她拽著喜服的手又收緊了。

她不明白來人的目的,卻也不敢不回答,她支支吾吾道,「我不是小鎮的人,我是在京城認識的先崇。」

映月腦海中的記憶線不斷往回拉,一直拉到遇到梁先崇那年。

據映月交代,當年,也就是一年半前,她遇見梁先崇時,梁先崇還是個窮小子,獨自一人前往京城謀生。

可那京城是個什麼地方,他一無才華技藝傍身,二無容貌驚人,在紙醉金迷的京城裡,他不過是只活在陰溝里的老鼠,空有妄想卻無能力。

映月語氣激昂,仿佛心中積怨了不少委屈,唯有此刻才得以傾訴出來。

「但是我也沒臉說他什麼,因為是他,是梁先崇不顧性命出手救了我,沒有他,現在我恐怕已經成了哪個不為人知的陰暗府邸里低賤的婢子、任人凌辱的小妾……」

原來,映月的原生家庭並不富足,父親年邁,靠著收泔水掙碎銀為生,母親腿腳不好,只能幹些粗針線活,可即便拼命干,還是無法養活她和兩個弟弟。

他們生在京城,除了京城無處可去,原本家中還有幾畝良田可以種糧食,勉強解決溫飽,可惜天有不測風雲。

映母老來得子,又是雙,生產時難產了,險些喪命,是映父傾家蕩產,下血本買藥材請郎中,這才保住了他們母子仨。

而他們家也因此從貧窮變得更加貧窮。

她是家中長姐,比兩個弟弟年長十多歲,等到她兩個弟弟大了些,花銷就更大了,而映父映母年紀擺在那,顯然有心無力。

「為了養家,我便四處尋活干,別人不願意乾的髒活累活我都干,可是還是不夠,還是不夠……」

映月突然哽咽起來,她極力掩下情緒,帶著哭腔說道,「那年二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連連吐血,郎中說這是中毒了,他無力回天,除非能尋來十年開花、十年結果的回生果,可我們哪裡能尋到這麼珍貴的東西。」

「後來四處打聽,得知一山中隱者那裡恰好有偶然得來的回生果,我便去求,那人說要十兩金,十兩金,對富貴人家來說不是難事,可對我們連鍋都揭不開的家裡來說……」

去搶嗎?怕是還沒搶到人就先被抓入地牢等候發落了。

去借?京城的高利貸利滾利,這一會救了二弟的命,來日怕是全家活不成,一旦邁出這一步,這便是個無底洞、死循環。

映月頓了片刻,說到那隱者慣愛雲遊四海,故而不接受賒帳,但他給了她兩個建議。

要麼借十兩金,要麼讓她賣.身入府換取金子,從此她終身為婢,她弟弟便能活。

「為婢者,不僅要灑掃庭除,若是主人有那方面的需求,做婢子的,還得有眼力見,無論主人做什麼,都不得違抗,能做到的話,以你的姿色,我為你引薦,湊夠十兩金是分分鐘的事,若是運氣好,還能做個填房妾室,榮華富貴少不了。」

若做不到呢?

她的弟弟就是死路一條。

「後來,心灰意冷之際,我在山中偶遇採藥換錢勉強維持生活的先崇,得知我的遭遇,他萬分同情,當即想法子從隱者手中騙來了回生果,我的弟弟得救,但他卻被打個半死。」

「我細心照料,直到他完全好了,其中開支皆是我親手掙來的。」映月深深嘆了口氣,「便是不管怎麼說,這是天大的恩情,總是要報的。」

林星不解,直截了當道,「報恩就非得以身相許?恩情不是愛情,報恩有很多種方式啊。」

映月說,「可那時,先崇說心悅於我,我心中……對先崇亦是傾慕的,所以就從了他。」

林星扶額,她沒有多加評判她的選擇,而是問道,「後來呢,梁先崇回到小鎮,憑藉浮光紗搖身一變成了富甲一方的商賈,他的浮光紗織染配方哪來的?」

此問題一出,映月肩膀一聳,神經顯然緊繃起來了,但因為紅紗遮住了她的臉,叫林星看不出她此時的神情。

映月堅定道,「配方是先崇獨創的。」

「獨創?」林星質疑道,「可我怎麼聽說,梁先崇不會織紗,也不會染紗,一個連基本織染技藝都不會的人,又怎麼能織染出如此聞名的浮光紗?」

映月支支吾吾,改口道,「他雖不懂織染,可他的色感是極好的,浮光紗的調色染料便是出自他手。」

「只是,我亦參與了調配方,應該說,浮光紗部分重要的織染流程是經由我手,他只負責打下手。」

「可他不讓我同別人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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