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洵拉著林星的衣角,將林星帶到了園長辦公室。
辦公室在二樓樓梯口左邊,也就是201房間的位置,與三樓一樣,走廊過去一共六個房間,除了辦公室就是宿舍,樓梯口右邊單獨劃分了一個作為公共衛生間。
辦公室並不大,進門可見左右面牆邊都立著高大的柜子,柜子有四層,最高一層直抵天花板,每層又分出幾個小格,格子用透明的塑料小門遮擋,裡面放著各樣的資料袋和層層疊疊的紙張,小門上有鎖,此時已被全部撬開。
進門左邊是個簡陋的辦公桌,桌角有水壺和堆放雜物的箱子,桌面上放著一沓資料和其他日常用品,並無什麼特別的。
正對著門的是用以透光的窗戶,旁邊的牆壁上,掛著讓人眼花繚亂的簡筆畫和一幅歪歪扭扭的刺繡畫,上面繡著的幾個大字是「慈愛之母」。
陸驚洵走到辦公桌旁,將上面的資料拿起來遞給林星,說道,「這應該是目前所有還在託兒園的孩子的個人信息,說來也巧,可能是園長在辦理委託手續,而我們這時候進來就剛好看到了,你也看看。」
林星伸手接過,隨口問道,「他們呢?」
陸驚洵說,「他們在樓上,那婦女好像醒了,他們正要去問點情況。」
林星細細翻看資料,「你不去?」
「有他們就夠了,」陸驚洵搖著頭,又狡黠笑道,「等會兒我們去辦點更重要的事。」
林星的腦袋上緩緩扣出一個問號,陸驚洵在辦公室內走動,隨手拿起柜子里的資料翻動起來。
他說道,「那人是昨晚死的,婦女是今早才發現死了人,你覺得,相對於那個婦女,誰更有可能知道內情?」
林星脫口而出,肯定道,「與他同住的人。」
陸驚洵像是找到了知音,他驚喜道,「沒錯,而且,經過我的一番調查詢問,正如我猜想的那樣,昨晚園長並沒有敲響所有的房門,而只是敲響了401和406的門。」
「我又分別詢問了每個房間的人,沒有被敲門的人說,他們知道三樓沒有水,但同時他們並不知道樓下有水,加上害怕,他們進入房間後就沒有再出門了,也就是說,昨晚各自回到房間後,只有401的人出過門。」
「沒有出門的人平安無事,也就是沒有違反規則,那麼反過來……」陸驚洵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等待林星說話。
林星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能對比出昨晚出過門的人有什麼不同的舉動,或者不同的見聞,就有可能從中推測出死者違反了什麼規則,更進一步來說,出門的人或許見過站長。」
陸驚洵欣慰道,「完全正確。」
林星將資料放回桌面上,眉頭緊蹙,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難題,陸驚洵走回辦公桌旁,「剛才趁著他們在這裡翻資料的時候,我去找過住在401的所有人,據他們說,昨晚出過門的除了死者,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林星問,「誰?」
「不重要,」陸驚洵故意賣關子,見林星並沒有get他的點的意思,他又悻悻道,「是真的不重要,因為這個男人,我暫且稱他為A,A回房間的時間比死者早很多,所以他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但是,A提到了另外一個人。」
陸驚洵娓娓道來,「根據A交代,他們在聽到園長說樓下有水後,就相約一同下去洗漱,到了二樓,死者菸癮犯了,故而在門口抽了根煙才進去,而A動作比較麻利,他洗漱完出門時,死者仍站在門口,而他的對面,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陸驚洵陳述著,仿佛將時間拉回到了昨天晚上。
夜幕拉下,殘冷的月光透過衛生間的窗戶落下,似要與屋內昏暗的白光媲美,A隨意一抓,將換下的衣物丟進洗漱盆里,然後光著膀子走到衛生間門口。
只見空氣中瀰漫著濃烈刺鼻的煙味,煙霧徐徐升起,飄進A的鼻子裡,叫他忍不住嗆了一口氣,他眉頭緊皺,下意識抬手在鼻間扇了兩下,問道,「兄弟,還沒抽夠啊?」
卻見死者並不搭理他,而是猛地吸了一口煙,他將煙夾在食指和中指間,幾近崩潰道,「你到底想幹嘛?」
A再走出來些,這才發現死者對面還站著一個人。
那人約摸一米七,比死者高些,寸頭,被死者低聲吼了一句,只低著頭不說話,他臉上稚氣不減,看著還是個少年。
A一臉茫然,調侃死者道,「兄弟,這是幹啥呢?」
死者將手中的煙猛地丟在腳下,並用力攆了攆,指著少年道,「他姥姥的,兄弟,你救救我吧,你幫我問問,他到底想幹啥?」
死者說少年是從走廊那邊的宿舍出來的,他剛準備抽完兩支煙,少年就悄無聲息地走到他面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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