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扇子遙遙朝椅背甩過來:「不要卿卿我我啊,小孩子看著呢。」
粽寶兒打個哈欠,在姐姐腿上翻個身睡。
舅舅拍到滿意東西,仍然堅決要坐到最後一件落錘,好舉牌彰顯財力。
壓軸物件是影子妖的角。
拍賣官是個普通人,只道這是某個安神助眠的古老物件。
祝今宵小聲介紹:「這是S級別的怪物,連血獵都難以輕易拿下。」
影子妖,是奪舍怪的一種本體形態。此怪極其稀有,但強勁難搞。
它可以奪舍任意種族,難以被察覺。更是能把本體影子轉變成它奪舍過的任一模樣。
應有才聞言冷笑:「這算什麼,這種怪不過是實力的磨刀石。」
他冷哼後又補了句:「你要是能單槍匹馬拿下,那才有資格入我們血族眼裡呢,清梨想怎麼和你談,我都不干涉。」
話一出口,他果然感到失言,急急拿扇子遮嘴。
晚了。
清梨祝今宵已經齊齊看過來,目露希冀。
清梨眨眼:「真的嗎舅舅?」
雖然她打定主意和師兄談,但是她肯定也想得到家裡人祝福。
舅媽同樣逮住他這個適合作為台階的破綻,搖醒粽寶兒:「自然,當著小孩子的面,他自然一言九鼎。」
粽寶兒朦朦朧朧被晃醒,揉眼睛。
應有才被架起來,只啪嗒收扇子:「哼,等你打下個這種怪再說吧。」
可笑,可笑!哼!別說打下這個怪,就連遇見怕都是難以遇見。哼!
*
陰雨天。
導師決定再收個弟子的消息傳來時,清梨正把床頭銬在師兄右手腕的鐐銬解開。
昨天晚上,學長吻在她鎖骨時,突然說:「領結婚證能加綜測分,加四分。」
清梨噗嗤笑出聲,清楚他是被江二刺激怕了,口不擇言。
本來被親得就癢,此刻更是笑得胸腔震動。她在學長腰上掐一把,半安慰半誠實:「人類的證件,血族不是特別承認呢。」
祝今宵只是心亂而開口,聞言更加沮喪,長嘆的呼吸拂在她脖子,在鎖骨上的吻痕印記更重。
他埋清梨懷裡不甘心:「你們血族用什麼約定契約?」
清梨在摸腰後的枕頭,尚未答話,突然見學長抬頭,瞳孔露出希望,緩慢而肯定說出:「血契。」
簡短的兩個字。卻是古老的契約。
祝今宵竟然差點忘了這個古老的契約方法,血族用此來標記她專屬的獵物。
他找到了最優解,困惱多時的難題如烏雲散開,淡金色眼眸亮出光。
清梨怎麼這麼久還沒有標記他?
早知道第一眼時就該讓她把印記戳下來,免得日長夢多。
暖色床頭燈曖昧柔和,樓門外有小貓懶洋洋的叫聲。
清梨沒有講話,只是把灰色枕頭抱在懷裡,緩慢坐直,眯眼細細打量他。
從學長緊抿的薄唇望到高挺鼻樑,又深深望進那雙期待而緊張的眼睛,確認他不是一時起意。
血契不可逆轉,一旦定下就是永恆的標記。
「學長不反悔?」
「求之不得。」
祝今宵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向清梨保證他的話語是經過深思熟慮。
他捉住清梨的手腕,帶著她的手指摸到頸側,摸到跳動的血管,微微往下按壓:「咬這裡。」
「不,」他又道,「你喜歡在哪裡咬都行。」
「那我咬腹肌上。「清梨逗他。
她真的露出尖尖牙齒,一手抱枕頭,一手揪住學長衣擺往上掀。
祝今宵苦惱,目露思索,在腹肌留下印記當然可以,就是不方便秀出來。
清梨望著她面前沉思的學長。她想,確實,標記學長,這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她沒有絲毫猶豫,扔掉枕頭,跳到他懷裡,雙手搭在他肩膀,在脖子咬上去。
與平素的啃咬似乎沒有區別,尖牙划過頸側,在奔涌的血管上吞咽。只是更漫長些,如同情人間呢喃深吻。
拂在脖頸熱乎的癢意終於消失,清梨離開,端詳自己咬出來的痕跡。
學長白皙修長的脖頸留下枚黑色線條圖案,猶如精緻紋身,時隱時現。
她滿意點點頭:「嗯,好看。」
她又膝蓋在床上退遠幾寸,望著帶著印記的師兄,更滿意:「嗯,我的師兄好看。」
祝今宵長臂夠到床頭櫃的手機,仰起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