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還要在這裡呆這麼長時間,明鳶感受著夜風吹起頭髮,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
昨晚在林中跑路時背影枝葉割得狠,現在終於安全下來,明鳶才發現自己身上多出了不少細細小小的傷口。
雖然不嚴重,但放在那也有點讓人不太舒服,有時候不小心碰到,那觸感更是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看起來不好看呀。
明鳶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被劃到的地方,心臟就像是被螞蟻爬過一樣,難受得不行。
她想離開村子,去鎮上買點藥膏塗塗。但因為任務點被局限在村子裡,所以她在完成任務之前,暫時都離不開這個地方。
好煩,明鳶唉聲嘆氣。
都怪昨天那又臭又畸形的怪物。
在心裡把它怒罵一千遍,再想到自己昨夜在林中遇到對方時內無法反抗的驚懼。明鳶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儘快找到能與怪物為之抗衡的道具,之後絕不能像那次一樣毫無反手之力。
都玩遊戲了,自己如果在個虛擬世界還那麼憋屈,這不是也太窩囊了些。
院子地處風口,不消片刻便將她原本濕潤的髮絲吹得乾爽起來。整理好椅子後,明鳶隨手將頭髮束起,正欲重新踏入屋內,忽聞院子外的小門處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
有人在外面。
明鳶準備回屋的動作頓住。
以當前的時代背景來說,這個點已經很晚了,來人應該不是下午的那群孩子。
明鳶沒忘記,不少修行多年的怪物都已經生了神智。
它們甚至能和人類一樣思考,設下陷阱引誘獵物,已達到自己害人的目的。
而這個村子的任務她才剛剛觸發,昨天的那隻怪物雖然伏誅,但這裡大概率不止它一隻鬼怪。
那這次……又是誰?
院中那顆樹的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那聲音在之前的明鳶聽來,簡直是絕佳的催眠專用白噪音。
可放到目前的境地來聽,明鳶這才忽地覺得,這聲音竟是如此陰冷刺耳。
周圍籠罩著一片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偶爾傳來的樹葉婆娑聲,唯一打破這寂靜的便是門口那斷斷續續的敲門聲。
手裡的動作停下,明鳶在原地站了片刻,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決定去看看情況。
如果是人,那還好,放進來問問怎麼了就行。
但如果不是人……
明鳶摸了摸自己別在腰間的法器,莫名有點熱血沸騰了起來。
這件法器,是她在晾曬頭髮時無聊翻閱系統背包時偶然發現的初始裝備。儘管從外觀上看,它只是一根塗著黃漆、樸實無華的小木棍,然而其實際效用卻不可小覷。
遊戲會對玩家所擁有的所有道具進行簡單的說明。
像這東西在遊戲系統的介紹面板中描述的是,它自帶伸縮功能,平日裡可以直接縮小成手指大小掛在腰間。
而遇到危險時,這玩意可以根據持有人的意念迅速漲大到正常大小。
在對付修行在五十年以下的鬼怪,這物可以直接對對方造成實體傷害,具體傷害得多深,得看持有人和鬼怪雙方的實力。
光看文字描寫,這東西的威力似乎很不錯。
想著那是自己目前身上唯一有的道具,所以明鳶在研究完後,十分珍重地將它縮小後別到腰間。
這可是救命的寶貝,她要時時刻刻帶著身邊!
如果門口站的真是怪物,那她就看情況抽道具。
要那怪物弱,她就一棍捅死對方!
要是怪物強……那,那她就跑路找人求助。
就是這樣。
而在東西來源那行,遊戲則寫的是初始道具,來自父母贈送。
明鳶潛意識覺得,這初始道具的來歷恐怕也有一段故事。
但一般更深的劇情線都需要玩家自己去探索,所以她目前只能靠遊戲給出的信息來了解。
不過明鳶並不著急。
遊戲這才剛開局,循環漸進嘛。
沒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慢慢來就好。
她對自己向來很寬容。
將這些紛亂的思緒暫時拋諸腦後,明鳶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在門外的動靜上。她將手置於腰側,隨時準備抽出法器,同時緩慢地向大門方向挪動腳步。
由於對方正站立於門後,明鳶無法如早晨那般,透過柵欄窺探到來者的具體身份。
只能開門。
還好,明鳶所做的一切預設都沒發生。
此刻立於門外的並非什麼鬼魅之物,而是她不久前所刻意避開、此刻頗感難為情面對的秋澄霽。
她有些納悶,反派的人設里有跟屁蟲這條嗎?為何自己已經跑得如此之快,秋澄霽卻依然緊追不捨?
「是你呀……」
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刻,明鳶從聽到聲音就開始緊繃的身體更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