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後揮了揮手,十幾個黑騎黑甲的騎兵緩緩靠近。
其中一人,正是剛剛脫隊的邢二。
寧王和齊石豪言壯語的暢快了一陣,這時也發現少了個人。
本來已經飄到雲端上的兩顆心,不由自主的往下墜了墜。
「邢二呢?剛才在樹林裡,不還跟在我們身後?」
「是啊,邢二呢?皇上,我們要不要回去找一找?」
一股不安從寧王心底升起,他握緊了韁繩,臉上的笑意也如霧氣遇見烈陽,頃刻間蒸發不見了。
「別回去,我們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不然恐會生變。」
「好。」
齊石答應一聲,正要揮動馬鞭,就聽一陣破空聲襲來。
他下意識彎腰一躲,一支利箭從他上方擦過,深深的扎入了草地。
沒等他回頭,蕭蝶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這就急著走了?你們兩個不是要殺本王的嗎?口號喊的那般響亮,就不怕風閃了舌頭?」
寧王聽見她的聲音,極致的恨意已然升起。
可和這恨意一起出現的,還有深入骨髓的懼。
只是他認準了,她並不敢殺他。
此次也只能是抓他回去而已。
她還需要自己的身份,需要一個光明正大執掌大權的身份。
所以他假裝鎮定的轉了過身,想著大不了就以死相逼。
「本王?蕭蝶,是誰給你封的王?你一個女子也敢稱王,你瘋了不成?」
蕭蝶輕勾唇角,有風迎面吹來,吹動著她鬢角的碎發。
明明是絕艷的佳人,說出口的話讓只覺得她是這世間最無恥的匪徒。
她笑道:「妻承夫業,你死了,我就是下一任的王,不然我為什麼要廢這麼大的力氣,騙你們出城。」
此時寧王的視線,才終於看見了騎馬立於蕭蝶旁邊的邢二。
這一刻,他只覺得好像被什麼從腦頂砸了一下。
砸的他頭昏腦漲,兩耳嗡嗡作響。
他死死掐著韁繩,不讓自己因為驚懼而轉身逃跑。
寧王以為自己面上保持了平靜。
可只有旁人才知道此時他的臉色有多難看。
「蝶兒,別開玩笑了,你我只是夫妻間吵架而已,用不著要死要活的吧?」
寧王腦筋急轉後,決定先虛與委蛇,穩住蕭蝶比較要緊。
蕭蝶卻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當我耳聾嗎?剛才你們喊的那麼大聲,殺蕭蝶,奪天下,怎麼現在就成了夫妻吵架了?」
蕭蝶拉起弓箭,直直對準寧王,繼續說道:「不如這樣,你把你旁邊那個蠱惑了你的賊人殺了,只要殺了他,我就相信你是在和我夫妻吵架。」
不管是原主的記憶還是如今。
他們都是一對好君臣。
如今讓齊石最倚仗的君主親自動手殺他,其中滋味只有蕭蝶能懂。
話音落下,她就看齊石久久不動的仇恨值終於漲了。
猩紅的顏色,跳動著已經漲到了九十六。
蕭蝶再接再厲,似蠱惑人心的女妖,「王爺可考慮好了?到底是今日就要殞命,還是親手殺了你的賢臣?」
「皇、王爺!別聽那個妖婦瞎說,她絕對不敢殺你,她即使不怕你我化為惡鬼來索命,難道還不怕自己背上千古罵名嗎?!」
「殺夫,奪權,今日之事傳出去,這等妖婦天下人人得以誅之!她只要還想永享權勢,她就不敢殺你!」
寧王覺得有道理,本來已經摸到劍柄上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蕭蝶,讓本王離開,你我之後各憑本事,也算全了你的名聲,不然這天下容不下你這等毒婦。」
蕭蝶聞言,收起了弓箭。
「好啊,那我不動手,不過你不認識我身後的各位嗎?」
「死於晟王的黑甲衛,你覺得可行?」
蕭蝶看著他們驚駭的神情,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
笑的兩人面色更加如青紙一般後,她輕聲吐出一個字。
「殺。」
「蕭蝶!你居然真的為了權利殺我?你沒有心嗎?如果不是本王娶你回來,你還在大餅子村做村婦!你如今這樣,是忘恩負義,是以仇報怨!你就不怕遭報應嗎?你就一定要殺我奪權嗎!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寧王一邊躲著奔他而去的黑甲衛,一邊歇斯底里控訴。
蕭蝶穩穩噹噹的坐在大黃背上,看他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狼狽逃竄,笑道:「本王也不和你說那些廢話,什麼權衡利弊,什麼為了蒼生,不如我只給你八個字,當做送你上路。」
她重新拉起弓箭,瞄準了寧王的後心。
「那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隨著這一聲,她手中的利箭似長出了雙翼,轉著圈的殺向了寧王。
小劇場:
晟王:「誰?誰殺寧王?我嗎?」
蕭蝶:「就是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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