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知肚明兩人的結合更似一種合作。
他總不能要求自己武能上馬定乾坤的同時,回家還要裝乖服軟,給他提供情緒價值吧?
如果以後也總是這樣,蕭蝶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耐心。
寧王卻身體一僵,仿佛被什麼驚喜擊中了一般,心滿意足的回抱住她。
「蝶兒,我們何時成婚?」
蕭蝶頭都不抬,「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時間長了,什麼都容易生變。
成婚之日,最後定在七日之後。
這七日,蕭蝶也沒閒著。
她接手如今寧王能用的侍衛,開始暗中在城中搜尋鄭雲生。
一開始侍衛們還不服她一個女子,但挨了一天打後,變得一個比一個老實乖巧。
蕭蝶買通伺候在晉陽郡主院子裡的人,讓其偷出一件鄭雲生曾用過東西。
隨後找了幾條大黃狗,餵了頓骨頭。
之後就讓人牽著大黃狗滿街的溜達。
老虎她都駕馭得了,幾隻大黃狗更是不在話下。
沒兩日,狗子們就帶著她的人停在了一處民宅外。
蕭蝶沒打草驚蛇,只是派人盯著,同時也盯著晉陽郡主的動向。
晉陽郡主不可能輕易的死心。
成婚那日也不會那麼順利。
不過沒關係。
她就不信晉陽郡主能捨得下她兒子的命。
她自己封地被叛軍占了,就打起了旁人封地的主意,沒那麼便宜的事。
蕭蝶手段可沒那麼溫和,像原主記憶中,晉陽郡主可是在寧王稱帝前才病逝的。
這中間她不一定做了多少事。
寧王在意君子之名,晉陽郡主對他有些照料的恩情,他不好對她動手,怕自己名聲落下污點。
可她蕭蝶不怕。
她不是君子,她也不想做君子。
她只想做一個利己的毒婦,坐擁萬里江山的那種。
正想著,吳阿香來敲門,讓她試婚服。
從她知道蕭蝶要嫁人開始,這一路她的手都沒閒著。
蕭蝶一邊試衣服,一邊和她閒談。
提及嫁人,吳阿香無甚意見。
提及對付晉陽郡主,吳阿香無甚意見。
提及對小豆子的教育,吳阿香無甚意見。
她好像什麼都行,什麼都可。
只要是蕭蝶說的,她都無條件的聽從和信任。
蕭蝶心裡不是滋味,問道:「那我成婚那日不穿你繡的婚服可好?」
吳阿香愣了一下,面色像讓灶房的灰撲頭蓋臉的落了一臉。
可她還是勉強的笑了一下,「都聽你的。」
說完她轉過身,不想讓蕭蝶看她失落的神情。
蕭蝶卻從後面拉住了她的胳膊,「阿香姐……」
「嗯,沒事,沒關係的,我也是沒考慮那麼多,河邊城的繡娘手巧,我這點手藝比不上的,你成這一次婚,一定是要用最漂亮的婚服。」
蕭蝶無奈的拉她坐下,自己蹲在她的腿邊,昂頭看她,「阿香姐,你當初要給我繡婚服,我是同意的,如今我說反悔就反悔,難道你不該跟我發火,罵我一頓,說我浪費了你的心意嗎?」
「可是你是我妹妹,我這個當姐姐的……」
「當姐姐又如何?你以前還是齊石的夫人,難道你就要一直聽他的?」
「以前我對他也是言聽計從,只可惜他不是個好人。」
「阿香姐,我也不見得是個好人,如今不就是在糟蹋你的心意?」
「蝶兒,你……」
「阿香姐,我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只是不想你再做誰的附庸,什麼都可以,怎樣都行,我知道你是相信我,可我也想你真真正正的活著。」
「真真正正的活著?」
吳阿香不自覺的重複了一遍,卻也好像被無邊的迷霧籠住了。
茫然,無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蕭蝶見狀,明白有些事不是僅靠她言語說幾句,阿香姐就能改變的。
她就生活在這樣的時代,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
推翻過去的思維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蕭蝶相信她可以。
就像她當初能夠為了救她,向齊石動手一樣。
所以蕭蝶乾脆換了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