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蝶看他卻只像看一隻生活在井底的蛤蟆。
「葉棋鴻,原來你這麼單純的啊。」
葉棋鴻一愣,「你什麼意思?」
蕭蝶靠近他,聲音壓低,吐氣如蘭,「你到現在,還覺得邵溪美說的都是真話嗎?」
「你不會也覺得,你這幾次受傷,真的都是意外吧。」
「那你聽說了嗎?邵溪美當街行兇,逼卓夫人吞吃碎瓷片,我還聽說卓夫人昨晚生了急病,好像要不行了呢。」
葉棋鴻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雙眸仿佛定住,大腦如宕機般無法反應。
聽清她說的是什麼,他仿佛被燙了一般,急忙鬆開了蕭蝶的胳膊。
「你休想挑撥我和溪美的關係,她這是你這種人能夠誣陷攀扯的!她那日只是因為沒抓到兇手,一時情緒失控罷了!」
蕭蝶被他鬆開,順勢坐回了沙發上。
她也不生氣,只是繼續笑著。
「好啊,那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你下次再受傷住院時,能回憶起你今日說的話。」
葉棋鴻還想說什麼,卻聽門口傳來汽車短促的喇叭聲。
兩人回頭看去,葉延正坐在車裡,笑著和蕭蝶擺手。
蕭蝶的笑容多了些真切,看的葉棋鴻心中極其不是滋味。
蕭蝶不管他那些心思,只想趁最後再刷一波寵愛值。
她轉身上樓,站在台階上又停住腳步,偏著頭露出半邊側顏。
「葉棋鴻,我要走了,葉公館我不稀罕,你,我也不稀罕。」
陽光透過窗,打在她的側影上,仿佛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銀光。
她語氣很輕,似嘆息般落在地上,又帶著冰冷的溫度落在人的心頭。
這一刻的葉棋鴻,仿佛失去了什麼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原本蕭蝶在他心中,只是個仗著皮肉好看,貪慕富貴的無知女人。
如今他的眼中,那皮肉下卻好似生了骨頭。
不知是悔是嘆,他往前兩步,好像想拉住離開的人。
可蕭蝶已經往前幾步,拐過樓梯拐角,消失在了他眼前。
「叮咚,寵愛值加十。」
二蛋飄在空中,看了看葉棋鴻悵然若失的表情。
「宿主,才四十點,我們真的要這麼離開了嗎?」
蕭蝶臉上的表情已經收斂乾淨,她出了戲,懶洋洋的回房收拾行李。
一邊挑揀東西裝進行李箱,一邊回道:「有些男人就是這樣,和某種拉磨的生物如出一轍,牽著不走趕著倒退。」
「如果我真留下來,像往常做任務一樣在他面前晃,先不說我願不願意,他,也只會覺得我是在故意勾引,是貪圖他的富貴或者垂涎於他的身體,那樣即使寵愛值能刷滿,我也覺得噁心。」
「沒辦法,他實在是太自信了,還不如直接給他點刺激的。」
「刺激?」二蛋眼睛有點發亮,「什麼刺激?」
蕭蝶笑了,「不用咱們出手,幫手很多的。」
比如葉延,比如,邵溪美。
想到葉延,他也正好出現。
他跟在蕭蝶身後上了樓,看她在收拾行李,立馬接過。
「坐著,指揮,不用你動手。」
在這種事情上,蕭蝶一向是聽話配合的。
把手中的暗色旗袍交到葉延手裡,她坐在一旁,靠在了沙發椅背上。
那條旗袍,是她殺卓威時穿的。
污漬洗淨了,但旗袍下擺被樹枝刮開了線。
葉延的手指在那開線的地方摩挲了一下,隨後一聲不吭的翻出針線,坐下縫補。
看葉延頂著他那高大健碩的身體,反差感極強的縫補旗袍,蕭蝶心情有些微妙。
可能是他母親去世太早的原因,葉延做起這些事手到擒來。
閃著銀光的細針在他手指尖翻飛,沒幾分鐘,那旗袍看起來已經和原來無差。
蕭蝶滿意他的不問不說,更滿意他手上的針線活。
賢惠本就不止是女人的加分項。
原主的東西本就不多,很快就裝進了皮箱,被葉延拎在了手裡。
臨關門前,蕭蝶環顧這間昏暗的小房間。
仿佛看見了原主和她弟弟似草碎似浮萍的人生。
被人傷害忽視,被人肆意踐踏。
命運從不會因為他們懂事他們乖巧而手下留情。
這樣的時代,命運,只向強橫低頭。
蕭蝶想,這葉公館她還會回來的。
回來,祭拜。
下樓時,葉延習慣性的攙著她,蕭蝶提出要帶吳媽一起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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