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當年受災的災民,是被當今皇上推諉掉的責任,是被你父親貪掉口糧的受害者,也是你重重顧慮下忽略掉的無辜之人。」
「皇上考慮自己的名聲,你父親考慮自己的銀子,你考慮你的兒子你的母親。」
「可為什麼,你們就沒人考慮考慮受災的人呢?」
蕭蝶沒指望得到答案。
她只是抬頭看著隨春許,「在這件事情上,誰又比誰無辜呢?」
隨春許看清了她嘴邊的嘲諷和冷笑。
她嘴唇蠕動,最後只說了句,「抱歉,可我……」
「可你也有你的執念。」
「像你父親一樣,他的執念是脫了商籍,改換門庭。」
「而你的執念,就是讓那個無親無友,無權無勢,死了也沒人查沒人找的何錚的兒子,坐到世間最至高無上的位置。」
「他不能有污點,所以我們只能被隱瞞。」
「我說的對嗎?貴妃娘娘?」
隨春許渾身一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從你也生了執念的那天起,你就該知道,你父親的結局,也將是你的結局。」
蕭蝶說完,率先打開了緊閉的殿門,也堵回了隨春許辯白和求情的話。
人人都有苦衷。
隱瞞的苦衷,做錯事的苦衷,忽視他人生命的苦衷。
可苦衷不是理由。
隨春許在這瞬間,不知道腦海中都閃過了什麼。
最後她只低聲說了一句,「可我的兒子是無辜的……」
蕭蝶沒回頭,「無辜的人死不了,我也沒有糾正皇室血脈的閒心,只要你什麼都不做。」
扔下最後一句,蕭蝶離開。
第184章 重生了?那再殺一次46
她查清了過去,想明白第一世的來龍去脈。
被宮女帶到她暫住的偏殿後,硬生生的磨了一晚上的刀。
貪心,執念,他們每個人好像都有勢在必得的東西。
可為此付出的,卻都是弱於自己的人。
也許每個世界每個角落都有許多這樣的事。
即使是神也救不了所有人。
那……就把眼前的苟且全部抹殺。
隨春許第二日就開始稱病。
也許也是真的病了。
但在她沒把握讓蕭蝶徹底閉嘴前,她對蕭蝶的話只能言聽計從。
蕭蝶讓她寫了封信,自己也寫了一封,一同送出去給了隨春遠。
幾日後,皇上身子終於康健了些,隨春遠因之前的離魂木一事,被召進了宮。
第一世他都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這次也不例外。
只是在最後,他藉由南邊又鬧蝗災的事,突然提出要捐出大半家產賑災撫民。
數額之巨,讓人瞠目結舌。
皇上龍顏大悅,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大肆誇讚他善良仁厚,有赤子之心。
這次沒有隨春許從中阻攔,遲了二十年的封賞終於來了。
在隨春遠被封為宣德侯的那日,蕭蝶也出了宮。
隨春遠喜氣洋洋的騎著高頭大馬來接她,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福星。
九十三點的寵愛值也漲到了九十八點。
他如約向皇上求了恩典,把蕭蝶恢復良籍,同時由妾升妻。
皇上准了,蕭蝶就成了名副其實的侯夫人。
可隨春遠依舊在神神秘秘的籌備著他們的婚禮。
蕭蝶想打探一二,他卻只說是個驚喜。
驚喜什麼的,蕭蝶倒不指望。
她只指望著最後兩點寵愛值。
可這期間她也做了些別的努力,寵愛值卻始終沒再動過。
蕭蝶怕生意外,提出想給爹娘大哥收殮屍骨,把蕭瑋安排出了京,並讓梟一暗中護著。
她則繼續留在京中,做剩下的安排。
在這期間,鍾玉羅和她表哥也回到了京城。
蕭蝶去看過她。
路上幾個月,她肚子已經顯懷。
聽聞鍾家曾派人去逼她打胎,不過被她命僕人攆走了。
進京那天,不少人都看見了她的肚子。
鍾家知道這事瞞不過,鍾玉羅又不管不顧非要留下孩子改嫁表哥,只能放出話,把她逐出鍾家,和她徹底斷絕了關係。
鍾玉羅覺得無所謂。
她已經被胡亂嫁了一次,覺得自己落入泥潭被百般羞辱。
如今她可以重來,誰也不能干涉她的選擇。
斷了關係也好,免得她回了鍾家再被許給什麼阿貓阿狗。
鍾玉羅興致勃勃的隨著她那個表哥回了家。
卻在面對一貧如洗的房屋時傻了眼。
一開始,她還能安慰自己,雖然貧困,可她表哥是品性高潔的讀書人。
可日子過起來,她才覺得不是那麼回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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