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如何,能不愛這樣的蕭蝶?
明知是死局,他也要闖上一闖。
「叮咚,寵愛值五點到帳,九十三嘍。」
今日收穫不錯,蕭蝶心情美妙的笑了笑,走到他旁邊道:「公子,我們該回家了,京中無君子,這樣的宴會,日後不參加也罷。」
「嗯,我們回家。」
隨春遠眼眸中盛滿春風無限,他起身拉著蕭蝶手,並肩和她往外走著。
走到一半,蕭蝶突然回頭道:「娶妻也好納妾也罷,除了賢良淑德,你們也該注意下容貌了,不然後代一個個長成你們這個樣子……也對,你們長成這樣,再好的美人給你們也是白瞎。」
隨春遠笑著回頭,貌似歉疚的拱了拱手,「抱歉了諸位,內人就愛說些實話。」
他們二人站在陽光下,一個言語報復一個假意道歉。
明明是能讓人氣到發狂。
可偏偏,沒人會不承認。
這兩張迎著日光的面容,真是該死的好看。
兩人說完,大搖大擺的離開水榭。
腰間軟劍一纏,蕭蝶又是那個嬌滴滴的美人。
只是沒讓再敢罵她一句賤妾。
女客們看這面起了衝突,早就不遠不近的圍了過來。
此刻看蕭蝶安然走出,也都讓開了路。
彈琵琶的圓臉姑娘就站在邊上,
琵琶聲沒停,隻眼巴巴的望著她,好似生怕蕭蝶給她忘了。
蕭蝶被她這模樣逗笑,走過去搓了搓她的腦袋,「給你吃的是美容養顏的小藥丸,不是毒藥,是我騙了你,不好意思啊。」
琵琶聲戛然而止。
小姑娘臉紅撲撲的,「沒、沒事,你很厲害。」
「嗯,我知道。」
蕭蝶說完離開,小姑娘在後面磕磕巴巴的又喊了一句,「我、我是三品雲麾將軍馮堂的獨女!我、我叫馮曉曉!」
蕭蝶背著身擺了擺手,「記下了。」
宴會一趟,寵愛值十點,好友加一,收取怨恨……不計其數。
兩人一路回去還算安靜。
但蕭蝶約摸著,那些今日被下了臉面的貴士中,恐怕有些會暗下殺招。
不過沒關係。
來一個她殺一個。
來一雙她殺一雙。
不過身在古代,身份過於低賤,確實舉步維艱。
她也不能時時帶著軟劍,別人一說她她就拔劍砍人。
也許隨春遠想要的,她可以幫一下忙。
商戶的遺孀和公侯的遺孀,相差的可甚遠啊。
回了她住的院子,蕭瑋已經等在這了。
蕭蝶讓蕭瑋趁他們參加宴會的時間,出去到市井中打探消息。
隨春遠需要處理些生意上的事,沒跟過來,正好讓他們姐弟關起門來說話。
「回來的這麼快?打聽的很順利?」
蕭瑋聽見聲音回頭,驚奇的問道:「姐,你怎麼也回來的這麼快?宴席不順利?」
看蕭蝶表情好似有些無奈,蕭瑋道:「那還是我先說吧,我說完你再說。」
他給自己倒了杯茶,開始娓娓道來。
「可能因為隨春遠的姐姐,在宮中頗為受寵的關係,隨家雖不常住京城,可關注他們一舉一動的卻不少,我往茶館酒樓一走,打聽起來毫不費力。」
「據說啊,已故的隨老爺子不滿自己的商戶門庭很久了。」
「隨家做生意是無利不起早,隨老爺子也不是大方的性子,還有個諢名,叫隨拔毛,就是雁過拔毛的意思。」
「他當初能捨出大筆大筆的金銀給還是皇子的皇上,又把自己女兒送進宮中,就是為了等事成之後,能改換門庭,給隨家謀個爵位。」
「要知道,皇上登基時,已經不年輕了,四十是有的,可隨春遠的姐姐,當年不過雙十年華,無論是年齡還是容貌,皆不相稱。」
「隨老爺子想改換門庭的心太急,做的太過於明顯,惹了京中其他高門士族。」
「士族本就排外,更何況是他們瞧不起的商戶,僅想憑金銀和自家女兒,就想換個爵位,在那些士族眼中,是不知廉恥異想天開。」
「不知是他們的原因,還是皇上本就沒打算重賞,皇上到最後,就給了隨老爺子一塊親手寫的匾額,就給打發了。」
「隨老爺子知道這事暫時成不了,灰溜溜的回了揚州,再後來,事情又有了轉機。」
「八九年前,天下災禍頻發,東邊發水,西邊乾旱,可皇上……」
說到這,蕭瑋挪動凳子,坐的離蕭蝶更近了些,低聲說道:「可皇上一直是個貪圖享樂的,宮裡那叫一個紙醉金迷,驕奢淫逸,國庫多年空虛,根本沒有銀子賑災。」
「這時皇上又想起隨家了?」
「是啊!我是聽一個知道內情的人說的,皇上當時派人給隨老爺子送了一道聖旨和一車金銀,讓他利用隨家商行遍布南北的便利,以民身為皇上操辦賑災糧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