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穿上衣服就等於披上了道貌岸然的皮。
她今日非得把他們的皮扒下來不可。
蕭蝶手中持著軟劍,腳下一點,從水榭翻了出去。
在身後的驚呼聲中,蕭蝶一腳踏上荷葉,足下輕點,荷葉在碧波中輕輕一盪,蕭蝶已經輕盈的從一片荷葉,落到下一片荷葉。
琵琶曲在身後悠揚激昂,剛柔並濟。
蕭蝶手腕用力,剛還軟綿綿看起來不足為懼的軟劍,頃刻間隨之一震,閃著堅韌的寒光。
如冰似玉的劍面上,倒映出一雙眸子。
蕭蝶雙眸彎彎,形狀嫵媚,眼底卻冷然一片,殺氣絲絲縷縷的溢出。
讓人膽寒時,又不得不驚嘆於她的美麗。
她穿著條桃粉色繡玉蘭花紋的廣袖裙。
剛才看著不以為意,可如今她於萬荷之中踏越舞劍,卻讓人覺得這滿池的荷花都成了她的陪襯。
世間顏色於她面前黯然失色。
如果只能漂亮,卻也不足為奇。
京中不缺美人,善舞者善歌者不知凡幾。
可偏偏蕭蝶把舞與劍術糅合的恰到好處。
騰騰的殺氣像黑暗中最刺人眼眸的紅。
明明看著心驚,卻又絲毫捨不得移開目光。
天地為舞場,劍光似流星。
凌厲的劍鋒讓人脊背發涼,也讓人不得不猜測。
她這樣的美人,手起刀落時,應該也是極有魅力的。
從她開始舞劍,剛才那些人就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在她隨著動作逐漸靠近那頭的水榭時,那些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她上不得台面,說她庸脂俗粉的人,連呼吸仿佛都暫停了。
他們一個個瞪著眼睛盯著湖中的倩影,手中的酒杯落了地都不知。
隨春遠一開始也聚精會神的盯著看,他知道蕭蝶會舞,卻不知她舞劍也舞的這般好。
好到出人意料。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擁有一座寶藏。
即使經過七世,他挖掘出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她總能讓他刮目相看。
再看看其他人痴迷的神情,隨春遠心中吃醋的同時,那種舒爽也難以忽視。
「寵愛值五點,宿主,八十八點嘍。」
蕭蝶沒說話,而是借著輕功,踩下最後一片荷葉後,躍上了另一頭的水榭。
好似水中仙子突然落在眼前,不少人都輕呼一聲,手腳都不知往哪放。
蕭蝶揚唇一笑,露出淺顯的梨渦。
「剛剛是哪個說我是庸脂俗粉?又是哪個說我上不得台面啊?」
她站在一眾公卿貴胄中毫不怯場,像個隨心所欲不知懼怕的妖物。
於松石最先反應過來,冷聲道:「你個小小妾室,隨家賢侄因為你都與正妻和離了,你怎麼還有心情招搖過市!」
「於大人,聽說你小兒子死了,你怎麼還有心情來結交權貴?哦,聽說兇手還沒被抓到,於大人怎麼不給兒子報仇啊?是不敢嗎?還是……做不到啊。」
「你……!」
蕭蝶哪壺不開提哪壺。
氣的於松石咬牙切齒,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但經過剛才她的舞劍他還有什麼不知道,那個一直保護著隨春遠的人,就是蕭蝶。
於松石想到這眼珠子一轉,轉身走向鍾聞。
「鍾老爺子,這個牙尖嘴利不知廉恥的就是隨春遠的愛妾,就是因為她,隨春遠把令愛送進官府,後又狠心休妻!她不過區區一個揚州瘦馬,竟然敢攪動隨春遠休妻,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於松石特意點明蕭蝶的身份。
揚州瘦馬,賤籍而已。
鍾聞不能殺隨春遠,難道還不能殺她嗎?
他們這個階級的世家貴人,當眾殺幾個賤籍是再正常不過的。
誰敢拿他問罪?
大不了進宮找皇上認個錯,這事也就過去了。
更何況殺蕭蝶,是事出有因。
於松石就是要挑動鍾聞對蕭蝶動手。
等他被蕭蝶反殺,蕭蝶和隨春遠的路就算走到頭了。
蕭蝶再厲害,他就不信她能逃過官兵一輪又一輪的抓捕。
鍾聞眸子微動,真的聽進去了。
他倒不是多心疼自己的女兒。
不然也不能明知道她看不起商戶,還非得把她嫁給隨春遠。
他不過是覺得鍾家因此蒙羞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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