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知道你叫什麼?你剛才還想殺我。」
蕭瑋傲嬌的梗了梗脖子,可想了想還是轉身。
「貴人騙了我們這事,你們也都知道了,如果貴人知道這事敗露,一定會殺人滅口,所以你們不管是回組織,還是就此離開,最好別想著把今天的事說給貴人聽,不然小命難保。」
那群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我、我們倒是也想離開,但你都差點被毒死……」
「嘶……」
蕭瑋本想送佛送到西,學那些玩心術的用言語保李石頭平安離開,但把這茬給忘了……
蕭蝶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腦袋瓜,從懷裡掏出個瓷瓶,扔給了李石頭。
「一人一粒,吃了該去哪去哪吧,但如果讓我知道有人做了不該做的事……」
「不、不……」
「不敢不敢……」
屋內的人搖頭加賭誓,蕭蝶剩下的話也沒說,拉著蕭瑋欲走。
「等等……」
又是李石頭。
一步三回頭,蕭蝶都累了。
蕭瑋沒好氣的道:「又幹什麼?」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你們可能會想知道,是關於貴人的身份。」
一說這個,蕭蝶就不困了。
「貴人」不會輕易放過蕭瑋,他們也不能被動挨打。
這不是她蕭蝶的作風。
「你說。」
其他人看他遲疑,識趣的先走了。
畢竟於他們而言,正在渾水下逃出生天,就已經是大幸。
哪有膽子去想報仇的事。
這事還是得交給大佬們。
他們就等著在事成後放鞭炮慶祝就行。
人都離開了,李石頭輕聲道:「我幼時長在一個小鎮的胡同里,胡同不大,幾戶人家,胡同口住著的,是一個宮裡出來的老太監,我雖然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但我卻記得他身上的味道。」
「那種太監身上獨有的味道,我在貴人身上,隱隱聞到過……」
「你的意思是,那個狗屁貴人其實是宮裡的太監?」
「錯不了,那味道我印象很深,兒時第一次聞到時,我連晚飯都沒吃下去,還是我娘給我做了桂花甜膏……」
他聲音漸弱,最後收了聲。
走出雅間,蕭蝶和蕭瑋都有些沉默,各自有著各自的心事。
但蕭瑋沒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他衝到後廚,把那小二踹了一腳,自己裝了一大份酸梅餅,樂顛顛的向著蕭蝶跑去。
炙熱的陽光下,蕭瑋身上的血格外醒目。
可他眼底的笑意和滿足,更讓人無法忽視。
像……一條甩著尾巴飛撲過來的大金毛。
蕭蝶又揉了揉他的腦袋。
蕭瑋小聲抗議,「姐,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摸狗……」
「怎麼了,狗狗最可愛。」
「汪!」
蕭蝶一愣,笑開了。
「姐,你笑起來真好看,汪……」
姐弟倆笑鬧著,在陽光走遠。
在他們後面出來的李石頭,見到他們遠遠的背影,忍不住也笑了。
這是他這幾年來,最真實的笑。
回了客棧,離老遠就看見隨春遠站在客棧門口,左右張望。
看見他們回來,隨春遠跑了過來。
「你們去哪了?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蕭蝶沒說話,蕭瑋嘟囔道:「不小心被人埋伏了唄,還能是什麼。」
隨春遠一來沒和「貴人」沒打過交道。
二來,今日他去給姐姐買酸梅餅的事,是他突發奇想,臨時起意,隨春遠並不知情。
三來,他和於家仇深似海,不死不休,而那「貴人」又是於家後面的人。
隨春遠沒理由幫著「貴人」害他的命。
所以蕭瑋只當自己倒霉,被人正好在戲院堵住了,壓根就沒懷疑這裡面有隨春遠的安排。
蕭蝶當著蕭瑋的面,什麼也沒說。
給蕭瑋解了毒,處理了傷口。
蕭瑋沉沉睡去,蕭蝶才去了隨春遠的房間。
隨春遠看見她來,反而安心了些。
他做的隱蔽,本也就是怕蕭蝶察覺。
那梨園其實是於家背後之人的產業,是第一世他無意間知道的。
蕭蝶不知道,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知道的。
就算蕭瑋真的死在那,也定不了他隨春遠的罪。
他只怕蕭蝶不問不說,心裡就認定了。
真是那樣事就麻煩了。
他不想做家族和摯愛二選其一的痛苦抉擇。
他貪心,他都想要。
如今蕭蝶來問,即使是有點疑心,也是好轉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