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兩人相處,卻隱隱是趙鐵妹占據上風。
她能肆無忌憚的指使隨春遠幹活。
還能隨意的踹他小腿。
讓自己留下,也是她開的口。
隨春遠明顯不願意,卻沒說什麼。
蕭瑋雖然年紀小,沒娶妻更沒納妾。
但也知道,這不是正常妾室和主子相處的模式。
蕭瑋覺得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什麼。
正思量該怎麼證實自己的想法,就聽身後遠處傳來一聲喊。
「撿個柴火怎麼這麼慢?拖拖拉拉的,還不快回來!」
是趙鐵妹的聲音!
蕭瑋腦子中那些陰謀算計,試探衡量,在這一瞬間,被莫名的驚慌打散。
他像做錯事被抓包的小孩,跳起來,乾巴巴的解釋,「林、林子裡太黑了, 撿的慢了點。」
「是慢了點嗎?不知道的以為你屬蝸牛的!還不快點。」
蕭瑋一邊答應,一邊慌亂且快速的撿柴。
剛才沉思時有多高深。
現在撿柴時就有多狼狽。
「來了來了來了……」
他抱著柴跑出林子,見趙鐵妹正在門口等他。
他不由得咧嘴笑,「回來了,看,夠用了吧。」
不知怎的,他抱著堆木柴也有種顯擺獻寶的意味。
蕭蝶瞥一眼,「馬馬虎虎。」
說完,她轉身回了裡屋。
她不在,蕭瑋正常多了。
想到剛才的懷疑,他裝出一臉委屈,試探著對隨春遠說道,「隨大哥,尊夫人、好像有點凶啊。」
剛還看眼前的少年不順眼,一聽這話,隨春遠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有一種忽逢知己的喜悅。
「你看你看,你才認識她多一會兒,你都發現了吧,我跟你說啊,她哪是有點凶啊?她就是個母老虎!」
隨春遠說完不自覺的回頭看看,看蕭蝶確實回去睡覺了,他才轉過頭繼續說著:「你絕對絕對,從沒見過她這樣的女子!誰跟她在一起,那真是上輩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啊。」
「啊?」
蕭瑋裝作吃驚,目光有些同情關切的看著隨春遠,「那隨大哥……你跟她一起生活,豈不是吃了很多苦頭?看隨大哥家境也不差,怎麼娶妻卻……」
隨春遠眼底精光閃過,嘆了口氣繼續道:「誰讓我心悅於她呢。」
「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是兇橫了些,但誰讓她是我今生摯愛。」
「你還小,等你長大後,碰上這樣一個人,你自然就懂了。」
蕭瑋面色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
雖然隨春遠答得滴水不漏,但他還是懷疑,只是需要證實而已。
不過沒關係,一路同行,日子還長著呢。
第二日清晨,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
睡在外間的蕭瑋第一個醒來。
他走到門口看看天,他覺得今日勢必要在此逗留一日了。
春末夏初的風裹著雨滴吹在他臉上。
蕭瑋眼眸微動,踏進了雨中。
在門被推開的時候,蕭蝶和隨春遠就已經醒了。
看他在雨中走遠,隨春遠瞥了蕭蝶一眼,「我總覺得你對他不太一般。」
「吃醋?」
「吃什麼醋?」隨春遠輕哼了一聲,「我只是懷疑他是於家派來的,昨晚他試探我,不過被我遮掩過去了。」
「嗯。」
蕭蝶若無其事的坐起身抻了個懶腰,露出中衣下的一截細腰,隨後說道:「我聽見了,你心悅於我嘛。」
「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裡出西施,對吧?」
她促狹的回頭看隨春遠,散落在身後的長髮也隨著她的動作,帶著光澤輕擺。
隨春遠像被火燎了般挪開目光,不自在的道:「我那就是糊弄他而已,你、你別當真啊。」
蕭蝶聽了,俯身靠近他。
「這麼說來,你其實不喜歡我了?」
隨春遠拉了拉身上當被蓋的披風,遮住脖子。
「我、我很盡力了啊,我可沒有不配合你,只是你畢竟殺了我那麼多次,哪那麼容易就愛上你,你真當我隨春遠是沒見過美色的毛頭小子?」
蕭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像被他說服了一般。
「你說的也對,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
她說完就欲起身,隨春遠卻忙不迭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等等,什麼叫不勉強了?」
「不勉強就是不勉強了啊,隨你喜不喜歡吧。」
「什麼?」
隨春遠原本還姿態悠閒的躺在那翹著二郎腿。
聽她說完,人已經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