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扔出去輕巧,等她再命人去領就難了。
扔的是紫檀鏤空扶手椅,領回來的卻是榆木凳子。
扔的是金絲楠木的架子床,領回來的是普通百姓家裡才有的木板床。
除了必不可少的桌椅床榻。
其他屏風花瓶等裝飾擺件,更是什麼都沒有。
飛賊進了這屋子,都得空著手流著淚出去。
蕭蝶掌著中饋,手握庫房的鑰匙,聽荷來找過她幾次,連面都沒見到。
急得聽荷死守桃葉居。
這次倒是讓守在院門外的她堵了個正著。
聽荷面對著蕭蝶,不知怎麼的,也沒了一開始的趾高氣揚。
不是不想,是莫名有些畏懼。
畢竟自己家的正頭夫人都在她手底下吃了那麼大的啞巴虧,她一個丫鬟,又哪還有能耐和她叫板。
她老老實實的行禮,蕭蝶也知道她的來意。
沒等她開口,蕭蝶先說道:「你家夫人能把價值千金的東西說扔就扔,想必是視金錢如糞土的,既然如此,又何必一次次來要,那些東西雖沒有之前扔出去的名貴,但至少沒沾了你家夫人最厭惡的髒穢之物,你家夫人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聽荷還想說什麼,蕭蝶繼續道:「如果用不慣也簡單,你家夫人扔出去的那些東西,我已經命人收了回來,就存在庫房裡,如果夫人想要這些,倒是可以還給她。」
聽荷聽她說完臉上剛露喜色,但一想到自家夫人的脾性,又瞬間蔫了下去。
「如果還不行,那更簡單。」
蕭蝶笑著道:「你家夫人自詡名門貴女,想來嫁妝是極豐厚的,不然也不能養成這般驕奢浪費的性子。」
聽她提夫人的嫁妝。
聽荷更是臉上一紅。
她家夫人雖然出身名門,可卻是家中庶女,又並不受家中重視,不然也不會被嫁入商賈之家,哪裡有什麼豐厚嫁妝。
在家中時,她不光不是驕奢鋪張的,甚至很多時候和家中其他姐妹比,她都有些窘迫。
也正因為如此,她被迫嫁入商賈之家後,看婆母略帶恭維的對她大方和善時,她的欲望也開始無限膨脹。
她的繡鞋和衣裙由江南最好的繡娘們做成。
可在人前只要穿過一次,她就不會再穿。
她愛吃魚,卻嫌漁夫粗鄙,不吃漁夫網捕垂釣的魚,只買了些擅水的女子,讓她們替她潛水捕魚。
捕魚雖難,但架不住世道多艱,而隨府富貴。
所以即使那些捕魚的女子常有傷亡,也總有人帶著自家女兒來隨府毛遂自薦。
鍾玉羅夏日裡還怕熱。
旁人用冰降溫,她也用冰降溫。
不過她的冰得是雕成各種花卉的。
今日想看梅花,工匠就要用冰塊雕出她想看的冰梅花。
明日想看牡丹,工匠就得雕出冰牡丹。
所以即使的炎炎夏日,工匠手上也全是凍瘡裂口。
鍾玉羅什麼都不在意。
她就是她世界的唯一中心。
她是因為吃醋才放干原主的血嗎?
不是,她只是覺得原主這種身份的人,不配和她扯上任何關係。
可實際上,她的嫁妝不過百畝良田,幾間鋪子。
再加上些不中用的樣子貨。
聽荷為難,難道她家夫人還能因為這事,把鋪子賣了不成?
她知道蕭蝶這是在故意譏諷,可她也實在不敢辯駁。
只能回了錦繡堂,向鍾玉羅回稟。
鍾玉羅聽了,只想把手邊能砸的都砸了。
可放眼望去,什麼也沒有。
繡娘已經好幾日沒來給她送新衣,漁女也幾日沒來給她送鮮魚。
鍾玉羅知道,估計這些都讓蕭蝶給叫停了。
她忍無可忍,撐著身子去找了隨老夫人。
第二日,在隨春遠出門後,一個江湖術士卻登了門。
蕭蝶聽了,約摸著這應該是個熟人。
沒了看病的理由,那術士又換了個名頭。
他求見老夫人,說離老遠就看見隨府上方有黑霧瀰漫。
家中,恐怕是有惑人的妖邪。
那術士想見一見府中所有女眷,好降妖除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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