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把我娘送到了京城,自己帶了些金銀就跑了。」
「我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在一個月後追了上來,一開始,你也沒想殺我,只是說捨不得我,想和我一起浪跡天涯。」
「可看我一直想甩掉你逃跑,你就突然變臉,又把我殺了,這次是這裡。」
他揚起脖子,指了指喉嚨正中。
「第六次呢?」
「第六次……我總結了一下前面的經驗。」
「我發現我越想殺你,我死的越快,什麼都不做,至少第一世我還活了七年。」
「所以我以不變應萬變,繼續做我的隨家家主,只是不靠近你,也沒刻意躲著你,就裝作對你沒什麼興趣,睡過一次就厭了。」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那一個多月,你時常出現在我面前,只是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興趣缺缺的不應和,我想著,我只是不喜歡你,也沒對不起你,總能活下去了吧。」
「結果你又把我殺了,那次死之前,我問你為何又要殺我。」
「你居然說,因為我不愛你!說下一次,記得要我好好傾慕於你!」
說到這,他手指著蕭蝶,顫顫巍巍,似在控訴。
「好!所以這最後一次,我從一開始就裝作愛極了你,那現在呢?」
他端著酒壺走近,「我為了裝作深愛於你,還特意派人去南風館找頭牌取經學藝,你到底是如何發覺我是在演戲的?又是如何發覺我重生了的?」
隨春遠如同身在迷霧之中。
不清楚不明白的事,實在太多。
比如,他真的想不通為何自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生。
也想不通他明明調查了蕭蝶的身世,明明一切正常。
她怎麼就會那麼多東西?這合理嗎?
還有……蕭蝶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又是如何猜到他重生的?
隨春遠覺得無形之中,好像有一個框架把自己圈住了。
一旦做出超過那個框架的舉動,就能引起蕭蝶的警覺,從而引來殺身之禍。
那個框架是什麼?
他曾試探過蕭蝶,之後的她沒有他們第一世的記憶。
她不記得他們孩子的名字,也不記得他們相處的日常。
那這一切,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蕭蝶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酒壺,仰頭傾倒出酒液。
她終於脫離出了原本的偽裝,姿勢灑脫隨意,不似閨中女子。
「我知道你想不明白,可如果說,我不是原來那個蕭蝶呢?」
「你……什麼意思?」
轟隆……
天邊一聲雷鳴。
嚇得原本就神情緊張的隨春遠渾身一抖。
他走到窗邊向外望去,原本皎潔高懸的月已經被掩蓋於層層烏雲之下。
「竟然突然陰起天來了,這鬼天氣和女人的臉一樣,真是善變。」
隨春遠嘟囔著,默默影射了句。
不知是看蕭蝶此刻真的沒有殺他的意思,還是乾脆破罐子破摔,他膽子倒是比之前大了一些。
聽見雷聲,二蛋急切的鑽了出來,「宿主,是主神!按照規則,你是不能說出自己來歷身份的,主神這雷就是警示,他……」
「他什麼?他想劈死我?七次世界重啟,現在他連那一樹桃花紅都遮不住,還想東想西,規則是他先破壞的,至少在這個世界,規則已經被背棄,他奈何我不了,頂多嚇唬嚇唬我罷了。」
「宿主……可是他知道了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啊。」
「蛋兒啊,人類受了外傷後,如果放著不管,即使表皮癒合內里也會腐爛,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傷口豁開,剔除腐肉,只有這樣,傷口才能徹底長好,人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到現在還想刷滿寵愛值?」
蕭蝶在心裡輕笑了聲,「為什麼不想,主神越怕什麼,我越要做什麼,而且如今那麼多宿主都在看著我們,我總要率先殺出一條路來。」
能被挑中參加妾室任務的,都是來自現代,能力性格樣貌俱佳的女子。
蕭蝶不信她們是自願在萬千世界輾轉,自願的千方百計,只為討上位男性的歡心。
她們,總會一起殺出條回家的路。
「你接著說,什麼叫……你不是原來的那個蕭蝶?」
隨春遠從窗口走回來,繼續問道。
蕭蝶在漫天雷聲中一字一句,「從你帶她回家的第二天,她就成了我,我的任務,就是讓你愛上我,然後和你終老一生。」
二蛋:?
隨春遠:?
「你殺我那麼多次,你說你的任務是和我終老一生?!」
「第二、三、四次,都是你想先殺我的,第五次第六次,是你被我察覺出了你可能重生的事實,也發現了空夢草存在的意義,所以殺了你,逼你在最後一次的機會下,配合我完成任務。」
「所以,你也擁有一次記憶?是哪次?」
這事蕭蝶倒是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