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身,實在是顯眼極了。
可看主子照著鏡子的高興模樣,月霜一咬牙,就這麼穿!
她再給主子挑個漂亮的步搖,閃瞎旁人的眼!
畢竟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誰怕誰?
月霜說挑就挑,一支赤金嵌紅寶石海棠花步搖如同點睛之筆,讓美人更加活色生香。
出門幾步遠,天上又落起了小雪。
月霜想拐回去取傘,蕭蝶卻已經扣上斗篷的兜帽,提起裙角,一溜煙似的跑了。
跑動間,那月白色織錦斗篷下,胭脂色的裙擺若隱若現。
引著人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蕭蝶身上。
從外頭跑進永春殿時,早早就來了的各宮妃嬪正好把這一幕收進眼底。
蕭蝶進了殿,抬頭把兜帽摘下。
兜帽上落得雪紛紛揚揚的灑落,停在她的眉眼發梢,真真是冰肌凝瑞雪。
頭上步搖也被兜帽帶動,在她臉旁晃啊晃,更襯得她艷如桃李,面若桃花。
殿裡生著火爐,溫暖如春,月霜替蕭蝶把斗篷摘下,露出裡面那一身嬌艷的胭脂色。
坐在一眾青玉色的妃嬪中,蕭蝶就好似一幅丹青水墨中,唯一填了顏色的桃花一枝。
是畫師的獨寵,是造物主的偏愛。
本是李鬼遇李逵。
可如今妃嬪們目光流離在她和上位的杜思柔之間,這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冰天雪地中的一抹艷色,襯得容貌清麗的珍貴妃也變得寡淡。
杜思柔不自覺捏緊手中的瓷杯,目光黏連在蕭蝶臉上,心中翻起波浪。
初聽聞宮中來了個與自己長得像的,還在她被禁足期間,得了宋郁專寵,杜思柔是不以為意的。
宋郁對她的心意她知道。
這麼多年自己都是他心頭上的皎皎明月,怎麼可能隨便一個長得像自己的就能替代。
不過是以她來緩解對自己的相思而已。
這不也更證明宋郁對自己的情意?
不然他怎麼不寵其他妃嬪。
杜思柔不以為意是不以為意。
可她也不喜歡別人仗著和自己相像,得到本不屬於她的東西。
所以她第一次放下身段,給宋郁送了點心過去。
結果也如她所想,她被解禁,被復位,宋郁也立馬拋下她來陪自己用晚膳。
在她心裡,蕭蝶就更是不足為懼,甚至從心裡蔑視瞧不起。
和自己長得像,倒是成了她天大的福氣。
可如今這一見,杜思柔心裡那些優越和輕蔑頃刻間煙消雲散。
她想像中的蕭蝶,絕不是美成這個樣子。
珠玉在前,瓦石難當。
她是珠玉,蕭蝶只能是瓦石。
如今看來,她哪裡有一點瓦石的模樣?
杜思柔都恨不得立馬搬來銅鏡,好好比照比照。
可眾位妃嬪來回交錯的目光已經給了她答案。
依舊是一臉看戲的模樣,不過現在看的,是她杜思柔的戲。
杜思柔把瓷杯放下,心緒不寧的磕出一聲脆響。
永春殿內變得異常安靜,落針可聞。
各色目光落在她的瓷杯上,仿佛看透了她風輕雲淡下並不平靜的內心。
杜思柔收回手,說話就帶了些惱羞成怒。
她把話頭對準蕭蝶:「原來這就是最近鬧得宮裡沸沸揚揚的純嬪,果然不同凡響。」
蕭蝶茫然,好似不知道純嬪是誰,依舊坐著沒動,也沒說話。
儘管一早就知道蕭蝶有些痴傻,杜思柔也覺得自己被忽視冒犯,說話也更加不客氣。
「人不機靈,也知道爭來搶去,卻不知道命里的榮華也好,皇上的情意也好,都不是能夠搶來的。」
看其他妃嬪一臉看戲的表情,她又把火氣四散。
「都是女子,又都進了後宮,不互相體諒,不知仁善,不懂寬和,反而爭爭搶搶,像什麼樣子?如此費盡心機爭皇上的寵,不覺得羞恥?女子無寵不攀附皇恩就不能活嗎?都不覺得自己吃相難看?」
杜思柔常說這種話,後宮眾人都習慣了。
以往也心生不滿,可她說的也對。
她不爭不搶,就是皇寵隆盛,可不就是命中帶的?
她們這些搶也搶不過的,又能說什麼,只能低頭認了。
可如今,她這話再說,就少了信服力了。
誰不知道她是怎麼被解的禁足?
什麼不爭不搶,不屑爭寵,還不是巴巴的給皇上送糕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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