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嬪被禁足,那後宮中,還有誰值得皇上如此大動干戈?
容妃腳下像踩著了塊棉花似的,有些落不著地,
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冷風一吹,更覺得頭重腳輕。
跟在御醫身後出來的,是遲公公。
他彎著腰看似恭謹,臉上卻一絲表情也無,揚聲道:「皇上有旨,命眾位娘娘在殿前下跪請安,無令,不得起身。」
轟隆……
容妃只覺得一道炸雷劈在了她的耳邊。
震得她雙耳嗡嗡作響,四周其他妃嬪的驚呼求饒聲都聽不真切了。
她死死盯著遲公公,看著他唇瓣一開一合,努力聽他說了什麼。
太監尖細的嗓子仿佛能鑽進人的腦殼。
容妃就聽他說道:「何時能起身?那還得看看純貴人什麼能醒,各位娘娘還是跪好吧,皇上的氣還能消的快一點。」
遲公公說完沒再理會這群自討苦吃的妃嬪,回殿繼續伺候去了。
容妃身子晃了晃,原來她們這不是在跪皇上。
而是在跪那個純貴人!
「憑什麼!她一個痴傻的農家女,憑什麼!」
她不自覺的喊出了聲。
遲公公聽了,停下腳步,回頭道:「就憑純貴人此刻躺在皇上的寢宮,就憑皇上願意替她出頭,入了宮就都是皇上的人,皇上抬舉誰,誰就是貴人,出身世家還是農戶,重要嗎?容妃娘娘日後還是不要再問這種問題了,免得皇上聽了生了怒火,農戶輕易成不了世家,但世家變成農戶,卻沒那麼難。」
遲公公這幾句是威懾也是提點。
她們能聽進去便罷,聽不進去,日後落得什麼下場也是自找的。
皇上繼位一年,已經顯露出了強勢狠厲的手段。
照此以往,旁落的皇權早晚被他悉數收回。
到時不管是什麼世家什麼貴族,生死存亡也不過是皇上一念之間。
遲公公言盡於此,轉身走了。
殿門前,只留下一片跪倒的妃嬪和一地燃盡的心灰。
精心的裝扮成了諷刺,身上的銀紅色月華裙也成了羞恥。
容妃跪在地上,覺得靈犀說的沒錯。
地確實是凍了,不過蕭蝶不用再種菜。
而她,卻只能忍受著如冰塊般寒涼的地面,用針扎一樣的涼氣折磨著她的膝蓋。
眼淚砸在地上,一同落地的,還有片片晶瑩的雪。
「下雪了下雪了,初雪!」
二蛋的聲音在蕭蝶耳邊嘰嘰喳喳。
蕭蝶依舊是昏迷不醒的模樣,心裡卻笑了聲。
「天公作美,不浪費我給她們選的好天氣。」
蕭蝶早就醒了,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暈倒。
而且今天她都沒打算醒過來。
跪吧,都好好跪著。
空著肚子頂著雪,跪個一天一夜,跪到她們再見她,心中恨極也只能笑臉相迎才算好。
她窩在宋郁的龍榻上,蓋著鬆軟的蠶絲被,屋內還燒著炭火,那叫一個溫暖舒服。
她一邊享受著,一邊聽遲公公把查出來的消息告訴給宋郁聽。
宋郁不去理會後宮事便罷。
一旦認真想查些什麼,沒有誰敢隱瞞。
一樁樁一件件,悉數被擺在了宋郁面前。
聽到容妃還在錦繡軒的耳房裡藏了東西,準備誣陷月霜幾人偷盜時,蕭蝶都不由得感嘆,容妃可真是心急又心狠。
真是想趕盡殺絕啊。
宋鬱氣的不輕,收回了容妃的六宮執掌之權,交給了宮中女官。
想了想還是氣不過。
「遲錦飛,替朕傳下旨意,降容妃為容嬪、不,直接降為貴人。」
她不就是仗著杜思柔被降了位分,她成了宮中位份最高之人才敢如此橫行霸道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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