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毛糰子瞅了瞅自己的小豆丁房,又看了看能裝下十個豆丁房的大房,氣得哈氣。
阿瞳:「怎麼回事兒你這崽,對你母親示威呢?」
氣鼓鼓的毛糰子滾到母親腳邊,仰頭啾啾:「我是你小弟!」
小草嚴肅點頭。
「那是不是應該和你睡?金窩銀窩也不如我這狗窩,那大房子一看就不暖和,晚上你可以在我毛下面睡,絕對不會冷。」
小草可恥的動搖了,阿瞳在一旁掩住笑意,「不行哦,只有伴侶才能睡一起,哪有跟小弟睡的道理,你父親年輕的時候身後一串小弟呢,他怎麼只和我睡?」
小黑:「?」
「況且,小弟可以有很多,伴侶只能有一個,你是人家小弟,要求那麼多做什麼?」
小黑:「!!!」
無視小毛糰子炸成了蓬鬆的蒲公英,阿瞳把小草推到大房子裡,「別聽他的,他連大房子都不能給你住,有什麼用。」
小黑:「!@#¥」
啾啾走進土包之前,回頭看一眼,總感覺小弟怪可憐的,於是安慰道:「別灰心,就算你搭建了一個大房子,我也不能再和你睡了,母親說得對,將來我要和伴侶睡。」
「……」
小陸吾十分不服氣,礙於太過分作妖會被嫌棄,他只能夾著尾巴委屈巴巴回到自己的小狗窩。
都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夜裡他翻來覆去都不是滋味,夢裡和小草未來伴侶大戰三百回合,對方是一個又黑又高的大陸吾,他的小短腿根本不是對手,被邪惡的大黑按在地上摩擦。
小草未來伴侶大放厥詞:「你不過是個小弟,以後離我伴侶遠點。」
氣得他蹬腿踹他,緊接著一腳踩空,從夢裡驚醒,發現他的後腿正在刨空氣。
不行,不能這麼算了,小草有伴侶後就會和伴侶睡,還會不理他,得想辦法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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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垠草把根莖扎在阿瞳母親準備的花盆裡,木靈天生地長,從出生起就不會有親人,阿瞳好親切,還想要當她母親,她一整晚都美得冒泡泡,開開心心睡花盆。
睡得正香,忽而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迷迷糊糊探頭,就見地上有一個小土包正一拱一拱的。
她頓時清醒了。
「什麼東西?」
小草曾聽說有一種可惡的生靈,叫夜鼠,它們好吃懶做,會在夜裡鑽洞,到生靈的房間裡偷東西。
夜鼠不會是想要偷她的花盆吧?
這花盆是阿瞳母親送她的,可不能被它得逞,小草跳出花盆,左顧右看,房間內都是阿瞳為她精心準備的,有的小窩,窩旁邊一個小桌子放花盆,還有棚頂的燈火是從太陽那裡借來的一絲光力,都捨不得用來砸夜鼠。
她乾脆抄起藤蔓,守株待兔。
終於,地下的東西破土而出,她一藤蔓超用力抽了過去。
「啾~」一聲慘叫,聲音有些耳熟,小草愣住。
夜闖民房的小東西蜷縮成一團,哼哼唧唧地捂著鼻子,夜裡會反光的燈泡眼正噙著水霧,控訴罪魁禍首,「你為什麼要打我。」
啾啾:「……你為什麼要鑽地洞,又為什麼鑽到我屋來。」
小毛糰子鬆開捂鼻子的爪子,看著肉墊上的血,有些委屈地耷圓腦袋,「睡不著。」
「我想了很久,我還是要告訴你,你若是想找伴侶的話,能不能……」他期期艾艾,眼睛飄忽不定,不敢看小草。
小草慢吞吞用藤蔓捲起他的尾巴,幫他擦鼻血。
「能不能什麼?」
毛糰子終於鼓起勇氣,超大聲:「能不能等幾百年後再找伴侶。」
小草:「???」
「是這樣的,伴侶是大事,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你要學會適應另一個生靈,還要和他彼此照顧,搞不好還會和我父親一樣天天被伴侶罵,你現在還太小了,反正我們壽命長,不如等幾百年之後再找伴侶吧。」
小黑精打細算,至少這樣他能陪著小草幾百年,當小草幾百年的小弟,等將來那個什麼伴侶出現,也絕對動搖不了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