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嘆氣,轉身用木靈在門前搭了像鳥巢的窩,蜷縮進去躺好,接受被掃地出門的命運。
修真界迎來秋季,白天陽光正好,晚上夜深會很冷,他這一身皮毛不怕什麼,更何況曾經分-身還幹過大半夜擾民的蠢事兒,只是在門外睡一晚而已。
時至半夜,他忽而聞到一縷清香,耳邊有人在嘆息,他悄悄睜開一隻眼睛,正好與開門的人視線對上。
被抓包的人不尷尬,反而是抓包的大毛糰子趕緊閉上了眼睛,假裝不知道。
陶秋竹嘖了一聲,「睡得比我還舒坦,那就繼續在外面待著吧。」
那怎麼行?
墨玄錚不裝了,咻地站起來,叼著自己新搭建的貓窩,在陶秋竹沒關門之前,擠了進去。
陶秋竹警告:「你就把窩放著床邊,不許亂來。」
連睡床的權利都沒有,墨玄錚把他的小窩放下,趴了上去,一副很聽話的模樣。
陶秋竹勉為其難放下心,蓋上被子睡覺。
結果放心太早了,第二天她呼吸困難,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脖子上橫躺了一隻貓條。
他軟乎乎的小肚皮精準地壓在她的喉嚨上,尾巴不聽話,時不時掃著她的臉側,偶爾還會探探她的鼻子,看看有沒有呼吸。
陶秋竹臉色一黑,「墨玄錚,說了多少遍,睡覺不許壓我脖子!」
當初那麼一小隻都讓人呼吸困難,現在一大隻,不憋醒才怪。
被丟回地上的大毛糰子,稀里糊塗把前爪拉長,伸了個懶腰,「你和墨絨絨說的話,墨玄錚第一次聽。」
「……」
陶秋竹懶得理他,洗漱過後坐在梳妝檯前挽發,鏡子裡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身影,只能看見一截勁壯的腰腹,他彎下腰,墨發隨著動作有幾綹搭在胸前,落在陶秋竹肩膀上,與青絲糾纏不清,他的臉也暴露在鏡子裡。
鏡中男子五官線條柔和不少,瞳仁豎起,躍躍欲試,「我來!」
陶秋竹:「……你確定?你大手大腳薅斷一根,我葉子可就掉了。」
無垠草變成的人不會落髮,用梳子一般也不會,除非用力拽。
墨玄錚的力氣可不小,陶秋竹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經常梳毛。」墨玄錚表示,他可是專業的。
見他這副信誓旦旦,陶秋竹勉為其難把梳子放在他手裡。
男人指骨分明,手指細長,卻很有安全感,靈巧地穿梭在髮絲間,操作十分複雜,不像陶秋竹平時梳得那麼潦草。
自家道侶會挽發,心靈手巧,陶秋竹在心裡默默給打了一個一百分。
墨玄錚聽到後,更加樂忠於表達自己,盤發速度越來越快,終於花費一炷香的工夫,一個他自創的髮型新鮮出爐。
工整是工整,精緻的一根頭髮絲都沒落下,但是……陶秋竹指著自己的腦袋,咬牙切齒:「這是什麼造型?」
「草葉,兩片!」
鏡中的美人臉蛋小巧,眉眼如畫,哪怕發怒的時候依舊清雅靈秀,可惜,頭上頂了一棵草,還是一個劈叉的兩片葉子。
這造型陶秋竹見過,一個叫做青青草原的地方,裡面有個村長,頭上的草就長這樣。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頭髮多,束起來顯得更大,更有形。
她眼前一黑再一黑,一拍桌子,「我數三秒,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不然她要打貓了。
墨玄錚不明白啾啾怎麼又生氣了,明明頭頂上的草很可愛啊。
不過他感覺到有殺氣。
當下腳底抹油,熟練地變回原形,滾到床底下。
陶秋竹拆頭髮,餘光瞥他一眼,「出去。」
墨玄錚:「……」
事態嚴重了,連床底都不讓躲。
墨玄錚麻溜跑出去,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剛出門沒多久,碰見急匆匆趕過來的孔藍,他斜睨一眼,懶得理會。
誰知往日里恨不得躲他八十丈遠的孔藍大膽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想造反?」正巧墨玄錚心情不太好,黑色的大貓露出了鋒利的爪尖,在陽光下反射著殺氣騰騰的鋒芒。
孔藍後退一步,下一瞬捂住屁股,但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是人生大事,於是一咬牙,「王,屬下在攢聘禮想要和小瑩成婚,還要舉辦婚禮,這個月能不能多給點錢……不要妖晶,靈石也成。」
墨玄錚第一反應就是,憑什麼孔藍下聘要花他的錢。
第二反應就是,為什麼他和啾啾沒有婚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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