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不好,少年身形縮短變成一隻大貓晃著尾巴跳上梳妝檯,在陶秋竹不明所以的視線下,伸出毛絨絨,類似於山竹的爪子,遞到小草面前,軟乎乎的肉墊張開。
「爪爪開花!」
陶秋竹:「……」嘶,萌死草了。
——
墨玄錚勉強萌混過關,但他依舊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草草會開花,開的花為何又消失了。
清風弩需要第二天晚上才能再次打開結界,他們兩個折騰半天,後半夜爬回床上休息。
這一夜,誰都沒變回人形,尤其是墨玄錚對無垠草的原形愛不釋爪,無垠草也很享受大絨絨包裹全身的幸福感,反正身份暴露了,她乾脆讓墨玄錚攤開肚皮,整棵草都陷入軟毛離,享福地打滾。
墨玄錚由她亂來,還特意用尾巴尖沾水,抖在她身上,給她補補水。
陶秋竹後悔,怎麼沒早點變回原形,埋到毛絨絨肚肚裡,太幸福了!
一草一妖在房間裡休息,第二天一早墨玄錚第一時間醒來,黑色的大毛糰子驚魂未定地翻了個身,慌亂地找啾啾。
他忘了無垠草就在懷裡,隨著他翻身的動作掉在床上。
他心虛地用爪子捧回來放在肚皮上,長舒一口氣。
「你怎麼了?」這麼一折騰,陶秋竹就算是豬,也被吵醒了。
毛糰子側身,尾巴向上一挑蓋在她身上,低頭舔了一口她的葉子。
「我夢見你被人擄走,我變成人去找你,然後你不認識我了。」
夢裡,他回無垠崖沒在無垠草曬太陽的河邊找到她的身影,他渾身是傷去找大壯,那棵樹的意思是無垠草被騙走了。
墨玄錚爬出無垠崖,費盡千辛萬苦幻化成人形,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無垠草。
他聽說,修真界有三大勢力,其中天機閣算無遺漏,通曉古今,應該能知道無垠草的下落。
可天機閣很難混入,就算他去也很可能被識別出來身份,他若是死了,誰來救無垠草?
正巧,青玄宗在招收弟子,他想如果混入青玄宗,借用青玄宗的力量應該也可以找無垠草。
夢裡,他去了青玄宗。
在那個宗門,他見到搶走無垠草的男人,對方站在青玄宗頂端,自己則如螻蟻在陰暗裡爬行。
同時,那個男人身邊一直跟著一個女人,他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而她,卻不記得他了。
回想夢中的一切,墨玄錚哽咽一聲,鬍鬚墊下撇,三瓣嘴蹭蹭懷裡的小草,「啾啾,你以後會不會忘記我啊。」
如果沒有慕言辭橫插一腳,他們才應該是青梅竹馬。
慕言辭還敢在他面前炫耀什麼「我和阿垠一起生活多年,你不過是突然出現外人」害得他自卑很久。
可惡,他挖了他的青梅,還敢在他面前炫耀!
第89章
陶秋竹不知道毛糰子一覺醒來怎麼就突然患得患失,但她安慰道:「怎麼會,你忘記我,我都不會忘記你。」
下一瞬,她被一整條大尾巴覆蓋。
「好了,你不要再說話了。」墨玄錚找不到小草的嘴在哪裡,乾脆全給她蓋上,免得好的不靈壞的靈。
一條纖細的藤蔓從尾巴的縫隙里鑽出來,啪嗒啪嗒地抽打他。
她的力道不會重到哪去,卻成功讓墨玄錚抑鬱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相信,夢境終究是夢境,不會成為現實。
「篤篤篤——」
「阿垠,醒了嗎?」
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陶秋竹他們原本是等晚上走,結果一大早上某個人就找上門來,墨玄錚蜷縮成一團把小草護在肚皮和尾巴之間,黑黝黝的眸子殺氣騰騰衝向木門,恨不得盯出個洞,把對方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息怒。
慕言辭敲門的動作一頓,溫聲道:「是還沒有醒嗎?那我待會再來。」
「等等,什麼事兒。」陶秋竹沒好氣道:「待會別來了晦氣!」
每次和阿垠說話,對方都和炮仗似的,慕言辭早已習慣,他表情不變,淡淡道:「我雖然和師尊說過你知曉無垠草的信息,但對方並未完全相信,我需要你的一枚葉子,或者……血。」
通過原著陶秋竹早就知道了某人的尿性,她顯得很淡定,反倒是圍著她的黑色毛糰子瞬間炸成大刺蝟,氣得對著門口哈氣。
慕言辭微微側眸:「你在聽嗎?」
陶秋竹變回人形把炸毛的毛糰子抱回懷裡安撫,又親又摸,才沒讓毛糰子衝去找人拼命,饒是如此,他毛絨絨的肚子也起伏得劇烈,仿佛一個即將爆炸的氣球,吭哧吭哧生氣。
陶秋竹沒理會門外的人,反正他不會進來,低頭和墨玄錚咬耳朵,「沒事了沒事了,他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咱們犯不著和他生氣,等咱們出了青玄宗找機會就把他斃了。」